齊心芷脣微微翕,像是過度失水的魚,大口着氣,好一會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一把緊緊握住蕭瑾暝的袖子,“師哥,你相信我,我真的不是有意的……”
“可你是真的想殺了。”蕭瑾暝沉着聲音打斷齊心芷的話,面沉如水,黑眸里全是失。
齊心芷僵了僵,咬住了脣,急道,“師哥,我只是一時豬油蒙了心,我就是擔心你有了就不要我了……師哥,我就是着急了,你能原諒我嗎?就像之前一樣,好不好?”
緊緊握住他的袖子,小心翼翼的乞求道,“師哥,看在爹的份上,你原諒我,好不好?”
蕭瑾暝着面前婉約的姑娘家,忽的想起師父與他最後一次促膝長談。
玄山老人當時是在嘆息,“暝兒,心芷自被你師母寵慣了,難免有些眼高手低,又有些貪慕富貴,總想着往上爬,我也不知還能活多久……你即便不能娶,也幫我好好教導,免得走上了歪路。”
他當時是怎麼保證的?
“師父放心,我雖不能娶,但我會視爲親妹,自然護着的。”
只是那一次長談沒多久,師父便替他擋了定北侯世子的暗算,死在了寒天星之下。
他雖收拾了定北侯世子,可定北侯世子一直不肯說出寒天星從何而來,他當初雖想徹查,可師父臨去前讓他不要追究,他也知道徹查下去怕是難免要徹查到自家人頭上。
畢竟寒天星一直被師父仔仔細細的收着,連他都不知道藏在何,知道的人之又,算來算去,其實也不過那麼幾個。
齊心芷便是其中之一。
師父不想追究,他也怕追究下去傷了師父的心,索不再查探,再加上定北侯府那邊執意想讓齊心芷嫁給已經半殘的定北侯世子,他也不忍就此虛耗了一生,便決定娶爲妻。
如果不是雲染風橫一腳,應該是八皇子府的皇子妃的。
可即便雲染風在,委委屈屈的了側妃,可他不僅力排衆議讓上了玉牒,還將八皇子府到手上。
他本以爲這權力會讓心滿意足,卻不想竟助長了的氣焰,如今連殺人都敢了。
用的還是早該隨師父下葬的寒天星。
他沉默一瞬,道,“心芷,當初師父下葬時,你推說不適,沒有前來,而那寒天星是我在師父臨下葬時放進去的,你應該沒有時間去拿,所以,你現在這寒天星,是哪裡來的?”
齊心芷面微慌,眼神閃爍,支支吾吾,“是、是我娘……對了,是我娘給我的,怕我出事,留着給我防用的。”
“那定北侯世子手裡的寒天星又是哪裡來的?是你給他的?”他盯住,“你給了他寒天星,想讓他用這個殺了我,卻被師父擋下,反而害了師父。”
“師哥,我沒有!”齊心芷一個哆嗦,尖起來!
蕭瑾暝冷冷着,平靜的道,“我勸你說實話,定北侯世子雖被流放,卻沒有死,只要我去仔細一查,自然知道事的真相。”
齊心芷一,幾乎是半癱在地上,拼命搖頭,“師哥!你不可以懷疑我的!我怎麼會殺你,我怎麼會殺我爹呢!師哥!”
蕭瑾暝漠然着,眼底是毫不掩飾的寒冽,“你到底說不說實話?”
齊心芷擡眼迎上蕭瑾暝冰冷漠然的視線,控制不住的慄起來。
毫不懷疑,他真的會去查這件事。
齊心芷現在心裡滿心悔恨與懊惱,怎麼會糊塗到用寒天星?
不對,都是雲染風那個賤人!
都是的!
蕭瑾暝怒聲喝道,“你還不說!”
那聲音不算大,卻如雷霆一般,劈的齊心芷一個激靈,猛地一把死命抓住蕭瑾暝的手,“師哥,真的跟我沒關係的,我真的不知道他會去殺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