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墨眼底全是沉怒之,“他怎麼敢!”
雲染風不知道如何安雲墨,倒是蕭瑾暝神淡淡,“大將軍,您與定安王同袍多年,早就應該知道他會如此了。”
雲墨微微閉眼,卻沒有反駁。
蕭瑾暝他一眼,朝秋弘微一揮手,秋弘雖然不知道他的份,卻只覺蕭瑾暝滿貴氣,不怒而威,竟讓人不敢不聽從他的號令。
他遲疑下,立刻將嚎啕大哭的百姓退了下去,剛才還塞塞的街道登時空無一人,愈發顯得四周空曠而死寂,甚至有幾分淒冷之意。
雲染風不由向蕭瑾暝。
蕭瑾暝一眼,隨即視線平靜落在雲墨上,道,“我知道大將軍您視民如子,不忍讓鄴城百姓再擔心怕,所以將北周城將士留在城外,以備不時之需,可您該知道,這裡不是北周城,您留在這裡,犯了忌諱。”
守城便是守城,擅離職守又替別人守城,有越俎代庖的嫌疑。
若定安王一道奏章送上去,即便雲墨是好心,也難免會被斥責。
而現在明眼人都知道,乾康帝已經對雲墨了猜忌之心了。
雲染風一愣,隨即反應過來,“爹,蕭瑾暝說的有道理。”
一邊說着,一邊飛快了眼蕭瑾暝。
他是皇子,本該養尊優天不怕地不怕,可他居然能做出如此縝的考慮,這樣的多思,絕不是一朝一夕能得來的,必然是經了極大的挫折才學會的。
蕭瑾暝站在那裡,目沉冷,形直,毫沒有半分君子多小人之心的慚愧。
他經歷的太多,早就在世事間鍛煉出銅皮鐵骨。
雲墨也着蕭瑾暝,神有些複雜,好一會才道,“八皇子殿下的好意,我領了,只是讓我棄鄴城百姓不顧,我着實做不到。”
蕭瑾暝定定着雲墨,眼神里染上幾分欽佩,微一沉,朝雲墨拱手,“大將軍高風亮節,我自愧不如。”
雲墨擺擺手,“不算什麼高風亮節,只不過有些不忍心罷了,只是此事與八皇子殿下無關,還請殿下速速返回京城才是。”
不等蕭瑾暝回答,他又向雲染風,“你也跟着八皇子殿下一道回去。”
這也是他讓他們兩人進來的主要原因。
雲染風一愣,隨即道,“我……”
“好。”蕭瑾暝卻果斷應了聲。
雲染風微一皺眉,擡眼迎上蕭瑾暝的視線,立刻敏銳的從他眼底看出幾分複雜意味,微一遲疑。
蕭瑾暝雖然不怎麼是個東西,可在這些軍政大事上,他的確比更加敏銳。
蕭瑾暝定定着,不容置疑的道,“你隨我一道走。”
雲染風猶豫了下,回頭向雲墨,雲墨微微頷首,“風兒,聽話。”
雲染風又定定了眼蕭瑾暝,終於做了決定,“好,我跟你一道回去。”
蕭瑾暝雖然知道聰明,卻也擔心會因爲他們之間的事而意氣用事,見如此說,登時鬆了口氣,立刻向雲墨,“大將軍,我們這就出發。”
雲墨點頭,又叮囑雲染風,“路上擔心,不用擔心我,我過些時日就回去了。”
雲染風勉強笑了笑,“好。”
蕭瑾暝已經轉往外走,雲染風跟上他,飛快了眼雲墨,才道,“你擔心定安王會以此爲籌碼,攻訐我爹?”
蕭瑾暝詫異於的敏銳,眼底閃過一讚賞,隨即道,“不是擔心,而是肯定,你沒有接過定安王,這次如果鄴城破了,於他而言,破了也就破了,說不得還能扯些敵人強大以退爲進的理由。”
雲染風若有所思,“但現在是我爹在危難之際挽救了鄴城,反而襯的他如小丑一般,他不僅丟臉,還可能因爲逃離而到懲罰,所以他要拉一個墊背的,就是我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