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染風霍然站起!
旁邊昏睡中的蕭瑾暝似乎也知到什麼,微微一掙,眼皮劇烈,似乎是想竭力自昏睡里清醒過來。
雲染風也看見了他作。
以雲染風的手段,醒他也不是什麼難辦的事,可這人現在就是個實打實的病號,北周城再缺人,也沒待病號的道理。
了眼旁邊兵士,道,“看住他,別讓他。”
“是。”
雲染風出門,便見李副將匆匆往外奔,立刻拉住他,“北戎還是赤勒?”
“北戎!”
雲染風登時變了臉。
李副將見臉難看,也知道誤會了,忙道,“你別擔心,不是咱們,是鄴城。北戎人集結了人馬圍攻鄴城,鄴城命人過來求援。”
雲染風一聽這話,登時鬆了口氣。
只要不是圍攻北周城便好。
不怪這個態度,對鄴城着實沒什麼好印象,當初若非鄴城見死不救,北周城又怎麼會死那麼多人?
其實不僅是雲染風這個想法,事實上北周城許多人都是這個念頭,包括一些中級將領在內,所以即便雲墨已經做了救援的命令,可衆人還是拖拖拉拉,好一會才集合了一半人,即便是來的人也是滿心不甘願。
誰都不是傻子。
以德報怨這種事,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
雲染風問旁邊同樣神放鬆的李副將,“什麼時候開始打的?”
“半個時辰前,說是還沒圍城就讓人過來了。”
李副將言談里有些不屑,“且不說前次大捷,咱們北周城經歷了多次圍城,也沒向鄴城求援過,這才多久,就的過來……”
他左右了,又低了聲音道,“我可聽那求援的人說了,北戎人約莫三四萬人,鄴城足有二十萬大軍,兵將廣,又不缺糧食,區區三四萬北戎兵就嚇破了膽,簡直就是……”
雲染風微不可見的皺了皺眉。
雖說這鄴城的定安王極爲窩囊,也太會用人,但鄴城除了兵士之外,還有許多普通百姓,若鄴城真的出事,那些百姓必連累。
才要開口,隨即便聽見雲墨一聲怒喝,“混賬!”
李副將臉一白!
雲染風一驚回過頭,卻見雲墨穿好盔甲大踏步的走過來,鐵青着臉着李副將,“李全妖言衆,擾軍心,給我拉下去打二十軍!”
李副將臉慘然,沉默跪倒在地。
雲染風微微不忍,卻也不知道雲墨是一軍統將,他既然發號施令,就不能干涉他的意見,尤其如今在北周城裡還有一些聲,更不能阻止。
四周突然靜了下來。
雲墨肅然向李副將,聲音沉沉,雖然不大,卻撞進了所有人的心裡,“北周城與鄴城同時大隸屬城,同氣連枝,北周城裡是大隸軍民,鄴城也是大隸軍民,難道那裡不是你們的兄弟姐妹?你們這般拖拖拉拉,對得起支持大隸百姓嗎!”
原本就安靜的北周城又靜了幾分,衆人紛紛垂下頭。
雲墨掃了眼衆人,聲音微緩,“我知道你們都惱怒鄴城之前見死不救,可若我們也不去救,我們豈不是與他們一般?難道你們也願意鄴城人像你們如今這般憤怒?冤冤相報,何時收場?”
“可不管是北周城還是鄴城,一旦有失,北戎長驅直,殘害的是我大隸百姓!是你們的兄弟姐妹妻兒父母!”
衆人說不出話來,人羣里突然有人道,“將軍,您下令吧!”
“是!是我們想岔了!您下令!”
雲墨肅然向四周兵士,喝道,“列隊!”
“是!”
原本拖拖拉拉的隊伍很快就集結完畢,雲染風着大隊伍肅然而行,雲墨行在最前方,仿佛藏着千鈞之勢,不怒而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