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瑾暝被按住了手,好一會才垂眸,漆黑眸子深深,似乎含着許多說不清道不明的緒,又像是孩子特有的天真,慢慢的道,“怪不得我這般熱……我熱的厲害,你讓開。”
雲染風微微皺眉。
蕭瑾暝是武將出,怎麼突然發起高熱來?
念頭還沒轉完,蕭瑾暝又嚴肅的道,“我疼。”
“什麼?”雲染風一愣,“哪裡疼?”
蕭瑾暝指了指心口,肅然道,“我心裡疼。”
“……”雲染風想把他塞雪窩裡好好冷靜冷靜了。
好在,在付諸行之前,蕭瑾暝又指了指了自己的,道,“還有這裡,也疼。”
雲染風突然想起昨日蕭瑾暝行走時僵的作,沒有猶豫,立刻推着他坐下,掀開他的一看,卻見他小劃破了,似乎是被什麼尖銳草葉之類的東西割傷的,傷口極深,而且周邊都泛着青紫的,分明是有毒。
雲染風突然明白過來了。
昨天蕭瑾暝給的藥都是自山嶺上新鮮採摘的,應該都是他自己去采的,而且那些藥都是生長在極險峻的山巔之的,而且藥草大都是共生關係,有毒藥必有解藥,即便是蕭瑾暝恐怕也花了些功夫,他這傷應該就是被那些毒草劃破。
他應該是昨日就了傷,怕是這兩日也沒怎麼好好醫治,以至於傷口發炎再加上中毒,所以導致他發了燒,只是不知道他什麼時候開始發燒的。
而且他神肅然,又板着一張臉,所以本沒有人敢上前查看,再加上他今兒應該是喝了不酒,酒本就讓人發燥,熱上加熱,也難怪他燒這樣。
蕭瑾暝定定着,忽的一把擁住。
力氣不算大,哪裡是蕭瑾暝的對手,他又這麼一摟,本來就是蹲坐着的,整個人立刻往後一仰。
哎了聲,嘆一聲流年不利,等待着預期中的疼痛到來,隨即便覺得自己腰間一緊,便被摟進了蕭瑾暝滾燙的懷裡。
太燙了,燙的幾乎也覺得自己要被燒着了。
立刻往後退,可蕭瑾暝卻覺得上涼快的很,摟着不肯放,喃喃的道,“好舒服,好涼快。”
雲染風忍着脾氣哄,“你屋子裡有涼快的東西,我們回去涼快,可好?”
“不好。”蕭瑾暝卻固執的很。
一邊說着,滾燙的面孔本能的靠在面頰脖頸,他只覺得冰涼仿佛如玉石一般,不僅讓他渾燥熱舒緩了些許,還讓他這幾日如熱油滾煎的心口好許多,仿佛一直缺着的一塊終於在這這一瞬間補齊了。
雲染風眼皮一跳!
這人是真生病,真占便宜是不是?
指尖一揚,銀針就要刺進蕭瑾暝的道,隨即就聽見有人驚,“你們這是……”
雲染風掙扎着回頭,就見幾個巡邏的兵士恰好走過來,一個個看的目瞪口呆,面通紅。
雲染風一看,才發現蕭瑾暝幾乎已經將他自己上服了,活的就是個半,又這麼死死抱着,不用想也知道別人會怎麼誤會!
那幾個兵士面面相覷,咳了聲,隨即嘻嘻哈哈就要往回走。
他們要是走了,這傳出去……雖然不大在意這些名聲,可雲墨怕是要氣的半死,雲墨傷勢才好了一半,還是別給他添堵吧。
雲染風當機立斷,“站住!”
幾個兵士被一喝,立刻站住了。
雲染風咳了聲,道,“過來扶住他,他喝醉了。”
說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狠狠刺了一針過去,蕭瑾暝一僵,終於重重倒在上。
雲染風毫不客氣的喝道,“你們還愣着幹什麼,還不快點!”
幾個兵士遲疑了下,忙上前扶住蕭瑾暝,這才察覺到蕭瑾暝上燙的厲害,“這是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