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染風沒看見那道連綿不斷的黑影,因爲北戎兵以勢不可擋的攻勢衝破了北周城的主城門,雲墨嘶吼了一聲便衝出了城,也跟着沖了出去。
不想死,可也不想雲墨出事。
與他們同時出城的,還有北周城裡所有能夠有能力一戰的兵士,所有人都撲了出去,帶着義無反顧的決然之姿!
雲染風的手槍早就沒了子彈,手裡短弩也沒了箭,即便作靈活,也挨了一刀,好在沒有傷及要害。
雲墨回頭就見捂着胳膊的雲染風,臉驟變,立刻回扶住,“來人,送回去!”
雲染風才要說話,眼角餘掃見一個北戎兵拿着一把砍刀朝雲墨後背看過去,臉微變,不及多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撲擋在雲墨前面。
雲墨目眥裂,“風兒!”
雲染風猛地閉上眼,等待着預期中的疼痛到來,可隨即上一重,那北戎兵竟直接重重在的上。
一支長箭自北戎兵的後背穿前,穿心而。
饒是雲染風也懵了懵。
什麼況?
擡眼,便見了縱馬急奔而來的蕭瑾暝,他自暮下奔來,夕爲他鍍上了一層金的芒,看不清面容,在布滿硝煙的沙場之上,真的有幾分戰神臨世之。
蕭瑾暝……回來了?
援軍……來了?
這個念頭慢慢浮現在因爲戰鬥而發懵的大腦,微不可見的了,隨即便被蕭瑾暝緊緊摟懷裡,冰冷而滿是腥氣的盔甲撞的人生疼,可在這疼痛里,竟奇異的覺到了一分放鬆。
閉了閉眼,緊繃的心弦終於放下了一半,“回來了?”
蕭瑾暝疼惜的着懷裡滿都是的子,不過幾日功夫,瘦了一大圈,臉憔悴蒼白,只有一雙眼睛亮的驚人,分明是憋着一沒發泄完的怒意。
他微吸了口氣,克制着將緊緊擁懷裡的衝,將送上馬背,雲染風下意識勒緊繮繩,“我也留……”
蕭瑾暝沉聲打斷的話,“放心,我回來了。”頓了頓,他又道,“放心,一切有我。”
說罷,他毫不猶豫的拍了下馬,極通靈的馬立刻往北周城奔去,雲染風只來得及回頭,便見着蕭瑾暝忽的掠起,形恍若游龍,直接向北戎四王爺奔了過去,幾乎是在同一時間,無數北戎兵的長兵短刃都對準了他,而他卻面不改,忽起忽縱,直撲過去!
雲染風不由緊了拳,指尖刺掌心,尖銳的疼痛終於緩解了些許的緊張,死死盯着那邊,眼睛都不敢眨一下,可距離太遠,以的目力,只能看得見不斷聚攏分散又聚攏的人羣,本看不清楚蕭瑾暝在做什麼。
忽的,人羣里忽然發出一陣驚雷似的歡呼聲,“死了!”
雲染風心口一緊!
誰死了?
隨即便看見蕭瑾暝自人海里掠了出來,手裡提拎着一個淋淋的事衝上北戎人的戰車,再用力往下一擲,喝道,“北戎統帥已死!大隸兒郎,沖!”
蕭瑾暝竟殺了北戎統帥!
“沖!”雲墨喝道,“中路大軍,左路大軍,沖!”
北周城士兵士氣大振,左路大軍與中路大軍同時向嚇懵了的北戎兵發起了總攻,幾乎是同時,西北方也傳來嘹亮的號角聲,右路大軍勢如破竹直衝過來,一騎黑馬勇當先!
“右路大軍,沖!”
三路大軍終於形三角之勢,將失去了統帥的北戎大軍團團圍住,北戎大軍強行抵抗了三個時辰,終於在夜徹底降臨之前,北戎副將終於嘶喊出聲,“快退!退!”
北戎兵如水一般往後退,北周城兵士則乘勝追擊,一直追到黑水河畔,天將明,沿途留下數不清的以及更多的俘虜,到最後功渡過黑水河的北戎兵十里只剩下不足一,只剩幾千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