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簡伏在秦九背上,擡眼着前面不算巍峨的城池,拼着最後一點力氣扣住的肩膀,咬着牙道,“秦九,你讓我下來,你先回去報信。”
大黑雖然是匹神駿,但馬不停蹄奔行了幾個時辰,即便是它,也有些撐不住,速度明顯慢下來很多。
秦九頭也不回。
秦簡回頭了眼後。
先鋒營兵士已經是強弩之末,一個接一個自隊伍里落了下去,一個個鐵骨錚錚的漢子,轉瞬間被窮凶極惡的北戎兵趕上,原本兩千人的銳之師,如今不過百人!
雖然說這次先鋒營過去就是去敵的,每個人都做好了必死的準備,可誰也沒想到會死的這般窩囊!
沒有死於敵人之手,反而死於鄴城人的置之不理,怎麼能不讓人寒心!
“秦九,你放我下來。”秦簡心口全是悲憤,不意了後背傷口,若不是季統領豁出命替他擋了一箭,他本捱不到秦九趕過來。
秦九一語不發,猛地甩了一下馬鞭!
大黑有氣無力的哼了聲,表示自己的不滿,馬蹄像是灌了鉛,本擡不起來。
慘怒吼聲此起彼伏,先鋒營的兵士越來越,秦簡只覺得一道勁風自後襲來,他眼角餘一掃,駭然發現一把重弓正對着他們,長箭破空而過,帶着巨大無比的威懾力,直衝他們過來!
他心口一寒,下意識將秦九往旁邊一推,秦九猝不及防往馬下一跌,隨即便見着長箭仿佛帶着千鈞之意,直接如秦簡後背!
秦簡悶哼了聲,重重栽倒在地,長箭直他的後心,鮮噴涌而出!
“秦簡!”
秦九慌忙過去,腳無力,索便用爬的,束好的頭髮散開來,可即便這樣,這麼幾步距離,竟仿佛覺得仿佛隔着一道天塹,遙不可及!
“竟有個姑娘!抓回去玩玩!”
一個北戎騎兵獰笑着奔過來,手就要去抓秦九!
秦簡見,臉驟變,可他的怒吼聲還未出口,就見秦九一咬牙,驀的反手扣住騎兵的手腕,猛地使力,竟將那北戎騎兵生生的自馬上扯了下來,扯下來剎那,手裡的匕首往前一送!
北戎騎兵往後一仰,即便氣絕而亡,面上也全是不可置信的神。
秦九緊緊握住匕首,蒼白面上有一瞬間的茫然,但見往撲過來的秦簡時,那點茫然脆弱轉瞬沒了蹤影,立刻手扶住他,沉冷着聲音道,“誰敢過來!”
秦簡怔怔的着面前蒼白卻冷的兒家,臆中突然涌出萬丈豪,他撐着長戟站起,“對,誰敢過來!我們腳下是大隸土地,後是我大隸城池,我看誰敢過來!他敢來,我便戰!”
剩餘不多的先鋒營衆人也不再逃,紛紛聚攏過來護在秦簡與秦九前,肅然向正往他們這邊近的北戎人大軍,齊聲喝道,“來戰!”
微弱的聲音卻仿佛含着驚雷之音,不遠的北戎人着不過百十餘人的先鋒營,都哈哈大笑起來!
“他們說什麼胡話!”
“鄴城都不敢收留他們,他們以爲北周城就敢收容他們?”
“先殺了他們,再攻北周城!”
“讓北周城看看咱們的厲害!”
先鋒營將士沉默而肅然的列隊,即便知道自己是在螳臂當車,可也憑着一孤勇,也要守住腳下這一片大隸土地!
“秦簡!小九!讓開!”
清亮音突然響起!
秦簡衆人霍然回頭!
就見剛才奔走的大黑重又奔了出來,馬上人一白醫服飾,眉眼冷靜,手裡平穩托着一個水晶皿,而且那個水晶皿比秦九之前拿的大上許多!
不僅北戎人與先鋒營的人之前都見識過黑火藥的厲害,見雲染風又捧了個出來,不由面面相覷,面上都出幾分畏懼,北戎兵士立刻後退兩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