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瑾暝一字一句,“請君甕。”
雲墨眼睛一亮,隨即皺眉,“不瞞殿下,北周城雖宣稱有三十萬大軍,實際上不過十萬之衆,而赤勒北戎足有十五萬大軍,請君甕容易,卻不一定能甕中捉鱉。”
“所以便要調虎離山。”蕭瑾暝低道。
“怎麼調虎離山?”
“大將軍可還記得那些被俘虜的北戎兵,據他們所說,北戎王爺三日後便會來到此督戰,如果我記得沒錯,那北戎王爺心最是驕橫魯莽,而且不滿與赤勒合兵,倒是可以利用一番。”
雲墨目灼灼,也道,“赤勒領軍統領心謹慎,又極爲多疑,加以分割,或許能利用這一點……”
眼見着兩人開始商討策略,雲染風知道自己不擅長這些,也不停留,轉便往門外走。
蕭瑾暝居然在雲墨之前察覺到作,聲音一頓,側頭過來。
雲墨終於後知後覺,“染風,你去哪?”
雲染風一笑,“你們忙你們的,我忙我的,並行不悖,也不耽誤時間。”
還惦記着讓秦簡幫忙帶過來的盤尼西寧。
擺擺手,轉便出了門。
倒是蕭瑾暝目送灑的背影,目深深,還是雲墨若有所思的了他一眼,他才回過神,展開地形圖,“大將軍請看,這裡是赤勒駐地,這裡是北戎所在……”
雲染風一邊走一邊盤算盤尼西寧怎麼用。
這一批的盤尼西寧都是知道雲墨要上戰場後,自己配置的,但還沒有來得及做人實驗。
也不好直接將藥推廣開來,別的不說,怕是醫寮里的幾個老持重的醫就不肯使用,可能還得花力氣說服人……
念頭還沒轉完,劉醫急匆匆的奔了出來,一見立刻大喜過,“雲醫,你來的正好,虎子傷勢怕是不好了。”
虎子便是之前中毒差點砍的士兵,之前雲染風給他解了毒,又保住了,之前明明已經恢復意識了的,怎麼說不好就不好了?
“怎麼回事?”
雲染風趕到醫寮里時,虎子已經昏迷了,他的叔叔跪在地上嚎啕大哭,手裡半碗粥還沒有吃完,“剛才還好好的,怎麼說不行就不行了?剛才還跟我說話的呀。”
雲染風又了眼那半碗粥,面微冷,“不是叮囑過暫時不要用葷腥之了的嗎?”
中年兵士慚然,“這孩子聞着外面的香了,有些饞了,我想着稍微吃一下應當也沒什麼事……這怎麼回事?怎麼腫這樣了!”
他駭然着虎子原本被繃帶包紮的嚴嚴實實的,駭然發現原本只是有些紅腫的腫了一大圈,還泛着駭人的青紫之。
劉醫急道,“類本就是發,更何況是羊,他這質本就特殊,哪裡熬的住這個?你是想害死他嗎?”
中年兵士手一哆嗦,手裡的碗哐當落了地,“我真的不知道呀。”
雲染風微吸了口氣,當機立斷,“我得給他急救,劉醫,你去外面將剛送過來的盤尼西寧拿過來,就是白瓷瓶里裝着的褐藥丸,可以消炎,對他應當有用。”
想了想,又向中年兵士,“盤尼西寧是我剛配製出來的新藥,從未在人上試驗過,你可願意讓他使用?”
中年兵士已經懵了,“啊?”
“快些做決定,他撐不了多久。”
“吃了那藥,他就能活嗎?”
“我不肯定。”雲染風冷靜的道,“但效果應當不錯。”
中年兵士了眼牀榻上氣息微弱的虎子,咬了咬牙,“吃!”
雲染風一點頭,示意旁邊人將中年兵士請出門外。
中年兵士惶恐不安的守在外面,只覺得自己全發寒,邊人來來去去,最後倒是有一個年輕兵士模樣的人留在他邊,不斷勸說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