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瑾暝也在看。
倒不是雲染風穿着這農婦服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天生麗質,即便是農婦服也不掩姿,最重要的是,挽的是尋常的婦人髮髻,髮髻並不如何複雜,卻修飾了的的張揚,仿顯得整個人都和了幾分。
他已經許久不曾見過挽起髮髻了,亦或者說,當初在八皇子府時,他對滿心滿眼都是厭惡嫌棄,誰知道人生際遇會這般奇妙。
他也更加想不到自己有朝一日,會爲了冒被父皇責罰的風險,而千里奔赴到這裡。
他苦笑的向已經奔向縣城城門的雲染風,卻見雲染風回頭,沒好氣的喝道,“快些,城門快關了。”
蕭瑾暝立刻摟着向前掠去,終於在城門徹底關閉前趕到了門口,他一腳擋在城門口,守門的護衛罵道,“怎麼回事!滾蛋!”
蕭瑾暝臉一冷,雲染風忙過去,“對不住,俺們兩個是在投親來了,還請大人通融一二。”一邊說着一邊塞了一個銀角子過去。
守衛得了賄賂,面微緩,也不關門了,道,“咱們這裡最近征糧呢,不讓人隨便進的,你們去別的地方投親吧。”
守衛又上上下下打量了眼前兩人,“你們兩個是?”
雲染風立刻摟住蕭瑾暝的胳膊,朝守衛笑道,“俺家只剩姨媽這麼一個親人了,他家裡規矩又嚴,不准我進門,我們這也是迫不得已才過來投奔的,你讓我們回去哪呢?大人通融一二。”
蕭瑾暝微僵,神複雜的掃了眼雲染風摟住他胳膊的手,眼底幽芒微,薄脣抿的更直,倒顯出幾分不怒而威的意味。
守衛一看蕭瑾暝的臉,忍不住向雲染風,“你說你怎麼找了這麼個人?連笑都不會笑的。”
雲染風嘆一口氣,“當初瞎了眼,圖他長的俊了,跟了才知道好看也不能當飯吃,可跟了也只能跟了,總不能真的離了。現在他家裡人不跟讓俺進門,銀子也快花了,總得找一條活路。大人您通融一二,改日等我落了腳,我一定請你喝酒。”
守衛見說話利落,不免心了幾分,“你姨媽,是誰家婆子?”
“家就住在柳樹巷子第三家,姓秦,大家都秦婆子。”
守衛小哥微一怔,神登時古怪起來,“你說的是秦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