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瑾暝一句話也說不出了。
“還有事?”雲染風又問。
“……沒事。”
雲染風轉便往外走。
還有一堆事,實在沒空與蕭瑾暝聊這些蒜皮的小事。
上了甲板,船老大與兩個手下已經開始忙碌起來,風帆拉滿,船舵急行,速度明顯比之前快上許多。
車夫周勇忙迎上去,低了聲音繼續道,“大小姐,咱們繼續坐這艘船?”
“差不多談攏了,你盯着這幾人,不怕一萬就怕萬一。”雲染風叮囑道。
周勇肅然,“是!”
雲染風則走向魚娘弘郎,這兩人還在竊竊私語,一見過來,魚娘立刻站起來,“大姑娘,咱們想跟您說一件事。”
雲染風着,“你們想下船?”
“是的。”魚娘忙道,“咱們在這船上也無什麼用,既然這樣,不如您讓船老大在前面碼頭停一停,不行隨便找個堤岸停一停,我們自己走上去也的。”
魚娘是在風月場裡慣行的人,比弘郎更懂在眉眼高低,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可也知道眼前這三人里,那個自稱是府中人的周大人地位分明是最低的,更知道這船上勢必是發生了什麼要緊的事,不是他們這等小老百姓能牽扯進去的。
雖說富貴險中求,可也得有命求才是。
雲染風了眼面前小心翼翼的魚娘,自然知道是看出一二來了,一笑,“不行。”
魚娘愕然瞪大了眼,“可是……”
雲染風掃了眼不遠的弘郎,視線微垂,在魚娘尚且平坦的小腹上落了落,然後道,“五個月了吧。”
魚娘臉驟變,下意識住自己的肚子,又飛快了眼弘郎,“你……”
雲染風淡淡一笑,“我本來是不想說出來的,也不是存心拿這件事要挾你,但如今我現在有要緊事,勞煩二位陪着我走一趟錦州,只要你們安分守己,等事之後,我自然會厚厚酬謝你們。”
魚娘說不出話了。
這把柄還是自己送給雲染風的!
雲染風微笑,“答應麼?”
魚娘咬住脣,好一會才道,“我還能說不答應嗎?”
“你是個聰明人,你男人那邊你自己找個說辭,別讓我聽到什麼不該說的東西,這船雖不大,悄無聲息的兩個人,還是能辦到的。”
不是故意要挾魚娘,但事關前線軍糧之事,不敢冒險。
魚娘着雲染風,忍不住道,“你到底是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