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簡毫不猶豫,“可以。”
雲染風倒有些遲疑,輕輕的道,“秦簡,你該明白,如果你幫我護送車隊,所有人都知道你是幫着我們的,這樣一來,你日後即便想撇開關係,怕是也撇不開了的。”
秦簡一笑,“你明明就是想給我找個理由離束縛,怎麼反而猶豫了?”
雲染風與秦簡對視一眼,都在彼此眼底看出默契。
秦簡之所以壯志不能酬,還是因爲西平侯夫人的阻撓,他礙於孝道,迫不得已只能藏鋒芒,可他一旦將自己置於利益糾葛之中,即便是西平侯夫人,也只能默許。
雲染風不是拖泥帶水之人,笑了笑,繼續道,“我傷了,不能行,所以這些時日我吃住都會在馬車裡。”
秦簡目微銳,“你打算做什麼?”
不止陳先生,連從來不理外事的秦九也擡頭過來。
雲染風向面前三人,低了聲音道,“我會與你們同行一段,然後在景江渡口我就下車,到時候由秦九代替我。”
一邊說着一邊向秦九。
秦九也不廢話,“好。”
雲染風心裡生出一暖流,朝笑了笑,繼續道,“而我會我一人坐船去錦州,水路比陸路快上許多,最重要的是那裡有我讓賈家商鋪送過去的三十萬軍糧,我本來是打算從陸路走轉移那些人的視線,現在發現這些人本是無所不用其極,我必須要抓緊時間。”
秦簡與陳先生臉都變了變,向雲染風的眼神愈發複雜。
他們簡直是不知該震驚雲染風藏了三十萬軍糧,還是該震驚雲染風竟將這麼要緊的事告訴他們,亦或是震驚雲染風的安排。
倒是秦九皺眉盯着,“你一個人?”
陳先生吃了一驚,“那可不行,您一個人萬一遇到危險怎麼辦?”
“我是暗行,你們是明路,相比較之下,你們遇到的危險才會更多。”雲染風冷靜的道,“只要你們拖延的時間愈久,我就能藏匿的更久。”
“不行。”秦簡斷聲拒絕,“這種事太不保險,萬一有心思敏銳的發現其中端倪,你一個人,就等於羊虎口。”
雲染風沉默着他。
秦簡微一咬牙,“我知道你有要事,我不攔你,可即便你要兵分兩路,也得帶些人在邊。”
陳先生也反應過來,連聲附和,“對,帶些人,如果讓您單獨涉險,我對不起雲將軍。”
雲染風才要反駁,卻見眼前三人都肅然盯着,一副絕對不容拒絕的模樣,秦九乾脆利落,“你一個人,不行。”
雲染風無可奈何,不得不妥協,卻也堅持只能帶幾個人,幾人討價還價似的終於敲定了帶三人離開,由陳先生挑選,而且爲保證祕,這三人在雲染風離開之前便離隊,儘早趕到景江渡口安排事宜。
一行人商量妥當,車隊加快趕路,落在別人眼底,他們便了落荒而逃,短短三日功夫,便經歷了兩次刺殺,秦簡也正式接掌車隊管理,他一開始或許還有些束手束腳,兩次刺殺下來,便已展現了他的將帥之才,漸漸遊刃有餘。
連陳先生不由讚嘆,“秦將軍有後了。”
說這話時他忍不住向馬車。
以雲大小姐的能力策略,自然也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可惜是子,若是男子,雲家軍也是後繼有人了。
雲染風沒在意陳先生的想法,在給秦九突擊補習。
秦九不算是個糙姑娘,可一心就想着練武,但凡兒家的玩意兒都不放在心裡,連裝都穿的,更何況名門富戶貴繁瑣穿着,再加上那些簪環配飾簡單禮儀,好在雲染風平日也不喜過於繁瑣,秦九隻需在需要臉時做出一番儀態,便足夠唬人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