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已是傍晚,山谷里的夜比城裡來的更早,四周綽綽黑了下去,還好燃了一堆火,驅散了不寒意與黑暗。
而蕭瑾暝坐在不遠,整個人籠罩在影里,他側對着他們坐着,整個人仿佛一尊石像,沒有半點活人氣。
雲染風皺了皺眉。
直覺告訴,蕭瑾暝怕是還沒從溺斃的影里走出來。
雖然跟蕭瑾暝恩怨太多,可這次如果不是蕭瑾暝及時趕到,可能本救不了王鏢頭,而且他冒着風險追下來找,也不是那冷心冷肺的人……
總不能眼睜睜的看着他自己把自己折磨死。
心裡嘆一口氣,將那幾個冷凍包子遞給秦簡,秦簡會意接過,“我來烤。”
“多謝。”雲染風笑了笑,拄着拐杖慢慢起,雖然已經用了藥,可還是疼的厲害,疼的面部一。
秦簡忙要扶,忙擺手示意,示意自己可以,這才拄着拐杖慢慢走到蕭瑾暝跟前,不過幾步路的功夫,疼的滿頭全是冷汗,幾乎有些撐不住自己虛的了。
一邊想着自己該從哪裡做切口,一邊有些費力的走到他面前,沒話找話道,“蕭瑾暝,剛才多謝你了,你不是在禮部當差,怎麼突然來這裡了?”
蕭瑾暝空茫的眸子裡終於泛起一緒,定定着的,不答反問,“你的,怎麼回事?”
“碎骨折。”雲染風想也不想的回答,見蕭瑾暝一副不大明白的模樣,又解釋道,“斷了,裡面的骨頭碎了。”
“什麼!”蕭瑾暝霍然擡眼,不可置信的向一副雲淡風輕模樣的雲染風,心裡那點說不清道不明的沉鬱瞬間被怒意了下去,立刻起將按坐在他剛才已經坐暖的石頭上,果然見着的小不自然的垂着,手輕輕的小,瑟了下,登時往後了,“別!疼!”
蕭瑾暝咬住牙,“斷了你也敢走,你不想要了是不是?”
雲染風沒好氣,要不是看他緒不對,也不至於這麼折騰自己的。
而且……
冷靜的道,“不過幾步而已,這點分寸我還是有的,待會我再讓秦簡……”
不等說完,蕭瑾暝轉便走。
雲染風一呆。
被氣走了?
是該追呢還是不該追?
猶豫了一瞬,雲染風決定躺平了。
蕭瑾暝咋的就咋的,不管了,他好歹也是年人,如果這點事都扛不住,他也不配被稱爲戰神了。
不過一會功夫,蕭瑾暝便扛着幾木頭回來了,見雲染風又要站起,他臉一沉,喝道,“坐好。”
雲染風沒好氣,“我要去烤火,你不冷,我冷。”
早知道山谷里這麼冷,應該帶幾個暖寶寶上的。
蕭瑾暝微怔,放下木頭,大步走過來,雲染風還沒反應過來,便被他打橫抱起,徑直抱到最靠近火堆的地方放下,黑着臉道,“坐好,別。”
雲染風知道蕭瑾暝是好意,只可惜這人似乎扮演凶神惡煞扮演慣了,連一點溫都不大懂,表達善意的法子也十分凶神惡煞,瞧着當真不是那麼令人舒坦。
秦簡也皺眉着的,低道,“你的不好,不要輕易走,落了病症就麻煩了。”一邊說着,一邊將烤好的包子遞給,“趁熱吃。”
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
瞧秦簡這春風化雨的態度,再蕭瑾暝,簡直就是一個天一個地。
雲染風不由瞅了眼蕭瑾暝。
蕭瑾暝臉黑了黑,拖着那堆木頭在對面坐好,自腰間取出匕首削起木頭來,作又快又狠又准,木頭皮飛飛灑灑,連作都帶着幾分兇狠,卻比剛才沉鬱的仿佛溺斃在黑暗裡模樣強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