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落下剎那,傾盆大雨轟然落下,砸的衆人慌不迭往外躲。
可這裡四空曠,哪裡有能夠避雨的地方,那麼點大的棚子很快就滿了人,雲染風只能及時把九公主給塞進去,自己卻無可躲了。
賈芸也見針搶了個位置,要拉雲染風進來,“咱倆。”
雲染風瞧都半邊外面了,擺擺手,“沒事,反正都溼了,我陪秦九。”
秦九這傻妮子,一個人往外面一杵,實在太顯眼了。
賈芸見狀也要仗義出來陪着淋雨,卻見旁邊人影一,蕭瑾暝已經了外套扔給雲染風,冷着聲音道,“去樹下。”
雲染風一愣,可着秦九半溼的模樣,還是拉着秦九到一邊樹下,樹是闊葉樹,葉子寬大擋了不雨水,頭頂上再罩着服,居然擋了大半的雨。
蕭瑾暝也跟着過來,往們兩人三步開外一站,又替們擋了斜撲過來的風雨,這小小的一塊天地,竟比那邊人人的棚子還暖和一些。
雲染風了眼杵在前面的蕭瑾暝,心口沒來由的覺得幾分不自在,下意識想要找旁邊人搭話,卻發現邊上的人是秦九,害,秦九一日都說不了三句話,更何況現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已經完全被雨籠罩的林子裡,恐怕就是在旁邊唱歌,也不一定聽得見。
蕭瑾暝突然開口了,“秦簡確實不錯。”
雲染風斜眼過去。
這位這幾天不是總莫名的看秦簡不順眼麼,居然誇獎起他來了,這是吃錯藥了?
蕭瑾暝想也知道雲染風的態度,頭也不回,道,“如今大隸老將居多,青年將領卻參差不齊,不然,也不至於讓雲大將軍鎮守邊疆之地。”
雲墨已經五十開外,機能已經早已不如從前,如今或許還能撐得住,再過三五年,就說不準了。
而蕭瑾暝與蕭瑾澤雖然都是領兵皇子,雖然能擔的起將帥之責,可這些都是建立在乾康帝掌權的前提下,一旦乾康帝權,不管哪個皇子登上儲君之位,他們兩人無論是誰都不可能再上戰場,畢竟新皇登基,不可能給兄弟放兵權。
所以從一點來說,大隸真的是迫切需要能擔的起來的青年將領。
雲染風目一,忍不住道,“你覺得,秦簡不錯?”
亦或者說,蕭瑾暝的意思是,他想扶持秦簡?
蕭瑾暝微一沉默,“他天賦極高,子也堅韌,但能不能走這一條道,不僅是要看他自己……”
雲染風明白過來。
西平侯戰死沙場,西平侯府只有秦簡這一獨苗,即便秦簡想從軍,也要衡量衆多外在因素,首當其衝的,就是西平侯夫人。
這確實是個無解的難題。
雲染風輕嘆了口氣,“其實也怪不得西平侯夫人,只有這一個兒子,戰場瞬息萬變,不是每個人都能那麼無私的。”
蕭瑾暝鬼使神差的轉過頭,着幾乎已經被淋的半溼的雲染風,昏暗的線下,愈發顯得面皎潔如白玉,不染毫塵埃,一雙黑玉似的眼剔到徹,滿是徹的芒。
“那你呢?”他口而出。
雲染風一怔,“什麼?”
“你家裡人若是上沙場,你會怎麼辦?”
“我爹麼?”雲染風當蕭瑾暝說的是雲墨,笑了笑,“若可以,我願與他並肩而戰。”
蕭瑾暝定定着,眼底全是異樣的芒,甚至帶着幾分灼灼的意味。
雲染風卻已經轉開了視線,因爲秦九突然道,“時間到了。”
雲染風一看,那代表時間的線香已經燃盡了。
軍策考須笑道,“軍策科,皇家學院,勝!”
衆人齊聲歡呼起來!
秦九立刻進了林子,雲染風也想看看秦簡到底藏到哪裡,也是深一腳淺一腳的跟了進去,走了幾步才發現蕭瑾暝也跟了進來,不由道,“你進來做什麼?這比賽都結束了,你還不去列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