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京兆府那邊說那方氏招了。”
次日一早，琳琅便興沖沖的給雲染風報訊。
雲染風不覺得奇怪。
方氏的騙局其實很簡單，但凡有些經驗的衙役都能看的出來，更何況是京兆府里那些老吏，無需嚴刑拷問，方氏就招了。
原來方氏與夫時，湊巧被丈夫看見，兩人一不做二不休合謀殺人，卻恰巧被那兩個士兵冒充的混混看見，威脅利之下便應了去茶坊鬧事。
如今事明了，又是殺人又是訛詐，雙雙都被判了秋後斬首。
雲染風想起什麼，“那孩子呢？”
“應該是給家裡人領走了吧。”琳琅想起那孩子咬雲染風的那一口就生氣。
見雲染風沉不語，不由大驚失，“怎麼了，小姐？您想把那小孩接回來？”
雲染風失笑，“我又不傻。”
只是考慮義務教育推行的可能。
畢竟當爹娘又不用考試，這爹娘糊塗，教出來的孩子多半也糊塗，教育總不該只服務於數人。
“小姐，咱們今兒回學院嗎？”
本來就確定今日回學院的，哪裡知道攤上這麼一攤子破事。
雲染風略一思索，“再等等。”
蕭瑾澤一擊不中，說不定還要想別的招數，還是暫時等一等，免得蕭瑾澤又使出幺蛾子。
一等就是三日，沒等來蕭瑾澤的新招，竟等來十二皇子的死訊。
皇子夭折是大事，以雲家的地位，自然要派人進宮弔唁，雲墨在外征戰，雲老夫人年事已高不好出門，雲家也無旁人，只能雲染風進宮弔唁。
雲染風進宮時九公主早就等在門口，雲染風低問，“好端端的，怎麼就……”
十二皇子雖未年，可也早已過了易夭折的年紀，平素也康健的很，雲染風對他頗有印象，就是當日花園死鴨子說燒烤不好吃的那個皇子。
十二皇子雖然被寵的縱了些，但畢竟只是個十幾歲的孩子……
九公主左右了，用只有兩個人能聽見的聲音道，“誰知道呢，好端端的，說不行就不行了。”
一邊說着，一邊給了雲染風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
雲染風心裡瞭然。
看來不止生疑，但凡有些腦子的人，都會疑。
九公主按住的手，低聲道，“德貴妃與父皇傷心極了。”
這話就是提醒小心謹慎了。
雲染風心領神會，微微點頭，“我明白。”
雲染風與九公主去了靈堂，德貴妃跪跌在小小的棺材前，渾縞素，雙目無神，早已不復往日的艷，憔悴蒼老的仿佛老了十來歲。
雲染風心裡嘆息了聲，聲音微緩，“貴妃娘娘節哀。”
德貴妃整個人仿佛已經癡了，看也不看雲染風，只癡癡的着棺材裡的十二皇子。
雲染風又行了一禮，依着規矩站到一邊。
“陛下駕到！五皇子，六皇子，八皇子到！”
乾康帝與幾位皇子相繼到來。
蕭瑾暝走在最後，擡頭了眼人羣中的雲染風，雲染風也了他一眼，兩人視線一即分。
乾康帝痛失子，整個人也仿佛蒼老了許多，手扶住德貴妃，低聲勸道，“貴妃，十二已經去了。”
德貴妃一個激靈，霍然擡頭，“沒有！他沒有去！陛下，臣妾剛才看見小十二的手了！陛下，十二沒有死，您快召太醫！”
乾康帝嘆了口氣，蕭瑾澤急忙上前去勸德貴妃，“母妃，十二弟雖已去了，您還有兒子，兒子自然會……”
話音未落，蕭瑾澤被德貴妃用力推開，德貴妃雙目紅，死死盯住他，“是你！就是你害死了十二！你知道我跟你父皇都喜歡十二，所以你嫉妒了，所以你害死了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