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染風轉頭冷然向柳氏。
雲墨順着的視線過去,也落在柳氏上,柳氏一顆心砰砰跳,勉強笑道,“事都已經過去了,還說這許多做什麼?”
雲染風只看向雲墨,“爹,你該早就發現了,我跟之前很不一樣了,你就從來沒有懷疑過,我爲什麼會有這麼大的變化?”
大將軍一時語塞。
雲染風冷冷的道,“因爲嫁八皇子府前,整個將軍府於我而言不是家,而是煉獄!”
“我囂張跋扈,我人見人厭,因爲如果我不這樣做,柳氏就會我害我。”
“打着爲我好的名義,捧殺暗害!我若想活下去,就必須順的意,裝作人人厭棄的紈絝。”
“因爲只有這樣,我才不會爲雲染塵的威脅!爲們母的絆腳石。”
柳氏尖,“雲染風,你胡說什麼?我什麼時候害過你!”
雲染風一字一句,“爹,我十歲那年落水差點溺斃,所有人都跟你說是我貪玩落水。”
“可你不知道吧,真正的原因,是因爲那一日是雲染塵的生辰,我穿了那件你從塞外帶回來的羽,人人都看着我,我搶了雲染塵的風頭,柳氏讓人故意推我水的!”
“我從那一日我就知道,柳氏掌家,祖母偏心,你在戍邊,我邊無人可信無人可用,我如果不藏真實的自己,我本活不到你回來!”
雲染風手上自己的臉龐,“爹,你還記得我臉上的胎記麼?你知道我爲什麼藏醫嗎?”
“因爲我早就知道,那不是胎記,而是胎毒!我還在娘腹里就被人害了!”
雲墨震驚擡眼,“什麼!”
雲染風向他,“爹,我知道你裡不說,心裡肯定想着我心狠手辣,竟然給自己的親妹妹下這種毀容的毒。”
“可您想過沒有,若我沒有及時發現春宮冊的事,沒有用這種狠辣手段解決,你以爲我現在會怎樣?”
“我會被所有人的口水淹死,我會永遠背着婦的名頭過一輩子,直到我死——”
“們母能這樣對我,我爲什麼不能對付們!”
“爹!”
“雲染塵會哭,大夫人會哭,所以們註定要被原諒?就因爲我足夠堅強,所以就算被陷害,也得忍氣吞聲是不是?”
“爹,我哭的時候,你不在,現在我堅強了,我能保護自己了,你便爲別人的盾牌了?”
琳琅早已忍不住了,撲到雲染風跟前,死死摟住雲染風的嚎啕大哭,“小姐!是奴婢不好!奴婢沒護着您,是奴婢對不起您!”
雲染風着琳琅的發,眼眶一紅,竟真的有幾分委屈了。
這是原主留在裡的記憶,以及抑不住的恨意!
雲默如遭電擊,怔怔向面前明艷如火卻強着自己忍耐的雲染風,脣微微翕,“風兒……”
這是他的心尖啊,他當做寶貝一樣疼寵的兒,他居然不知道竟被欺負這個模樣!
他霍然轉頭,“柳氏,你這些年竟然這樣對待我的風兒。”
雲染塵與柳氏都如墜冰窟,柳氏蒼白着臉,勉強道,“大將軍,這些都是誤會,妾可以解釋的……”
雲墨眼底全是失,看也不看柳氏,“來人,去擬休書,柳氏刻薄寡恩,倒行逆施,這家裡容不下了。”
這是要休了柳氏了。
柳氏僵在那裡,幾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喃喃低道,“您真的要……休了妾?我這些年爲你生兒育,爲你掌家,就算有什麼錯,您怎麼能休了我?”
雲墨幾乎咆哮出聲,“你待我的風兒,我如何不能休你!來人!去拿筆墨紙硯來,我親自寫!”
柳氏一不,像是已經失了魂魄,雲染塵咬着牙撲攔到柳氏跟前,嘶聲道,“爹!在你心裡只有雲染風一個兒是不是!我難道不是你的兒?我娘就算有什麼錯,也是爲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