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瑾暝到底還是去了。
還沒到拜帖上所說的“染茗茶坊”,便見着里三層外三層的人。
遠遠着,染茗茶坊大門大敞,裡面陳設古古香又明朗整潔,一看就極爲高雅。
茶坊門口還搭了一方半人高的平台,平台上八個僕從四男四,都是一窄袖寬袍,手裡捧着茶盤,茶盤上放着剛剛泡好的花茶,微風之下袂微,竟顯出幾分飄逸優雅。
人羣里忽的一陣譁然,“出來了出來了!”
蕭瑾暝一怔,便見着茶坊里有人緩步走了的出來,竟然雲染風。
相比較平日的艷四,今日妝容都極淡,穿着十分清雅,鵝黃衫愈發襯的清麗無雙宛如雛,娉婷而立,脣角含笑,不疾不徐的介紹鋪子裡花茶種類,末了輕輕一笑,優雅道,“染茗茶坊,歡迎品嘗。”
八個僕從也恭聲道,“染茗茶坊,歡迎品嘗。”
蕭瑾暝目微緩。
怪不得五哥說雲染風是做生意的一把好手,如今看來,做起生意來,果然有幾分頭腦。
圍觀衆人嘗了一遭已經泡好的花茶,果然口含香,有子急的立刻上前詢價,再一看鋪子裡標註的價格,登時嚇退了許多人。
茶葉本就金貴,這花茶愈發金貴,而且說了半日,也不說一句降價,更無什麼贈品之類的,自然讓人失。
雲染風見衆人紛紛打退堂鼓,一點也不驚訝。
本來走的就是高品質路線,更不想通過讓價來吸引別人的視線,讓一次可以,難道還天天讓,還做什麼生意?
目在人羣里掃了一圈,立刻鎖定了蕭瑾暝,眼底微亮,立刻道,“八殿下,剪彩儀式是在這裡!”
衆人的視線立刻齊刷刷的落向蕭瑾暝!
八皇子呀!
這可是大隸的軍中戰神,是能與雲大將軍並駕齊驅的人,而且份尊貴,可是堂堂八皇子啊。
這可不是他們這些尋常老百姓隨便能見着。
更不用說八皇子與雲家大小姐那些雨腥風的過往,這兩人站在一起的戲碼,是他們不花錢就能看的麼?
百姓們立刻沸騰了!
雲染風一看衆人都齊刷刷的回了頭,心裡暗自慨遠鏡果然沒白送,面上帶笑,“八殿下,請!”
蕭瑾暝一看打的居然是這個主意,又氣又無奈,立刻轉便要走,卻被雲染風一把拉住。
雲染風眨眨眼,用兩人能聽到的聲音道,“收了東西不辦事,你要不要臉!”
蕭瑾暝着面前子巧笑倩兮淺淺嗔意,鬼使神差的,竟一句話也說不出了。
雲染風便當他是默認了,朝旁邊使了個眼,旁邊琳琅立刻遞過來一把扎着紅綢的剪刀,雲染風微笑道,“殿下,剪彩吧。”
剪什麼?
蕭瑾暝這才發現台子上不知何時拉着一條紅綢布,綢布上還扎着一朵鮮妍無比的綢緞花,看着格外醒目。
蕭瑾暝角微。
他現在離開還來不來得及?
雲染風自然不容許他離開,是拉着他剪了彩,剪了彩放了炮,又把蕭瑾暝往茶坊里拉。
衆人本以爲剪完彩已經算是看完熱鬧了,又見蕭瑾暝雲染風沒打架沒吵架,不免又有幾分失,三五羣的才要離開,隨即便聽見有人驚呼一聲,“哎,那裡!”
衆人立刻順着那人視線過去,這麼一看,就見靠街那扇玻璃窗欞里,雲染風與蕭瑾暝正端坐在茶室里。
蕭瑾暝瞥一眼外面衆人,臉部表更僵,咬着牙道,“雲染風,你又搞什麼花樣?”
雲染風也有些無奈的着蕭瑾暝那一張死人臉,“蕭瑾暝,這鋪子你也了,你就不能走點心?”
虧得也是一張臉好,否則誰要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