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史冷冷一笑,“爲何烤魚?自然是你貪玩貪吃惹下的業障!”
雲染風又問,“那你可知我爲何會在宮裡小住?”
陳史想起某些傳言,微一皺眉,還是道,“自然是太后娘娘宅心仁厚,留你小住罷了。”
“都說陳史的兒是宸妃娘娘,宸妃娘娘難道沒有告訴你,太后那些時日重病不愈?”雲染風冷笑道,“我在宮中數日,太后病重,不見宸妃娘娘來請安也就罷了,太后娘娘重病這樣大的事,陳史竟也不知道?”
“也不知道你們日日都忙着些什麼,忙着栽贓陷害麼!”
這罪名扣的太大,陳史面一慌,立刻向乾康帝,“陛下……”
“陛下!”雲染風的聲音卻比他還大,朝乾康帝行禮後擲地有聲道,“是,臣垂釣了那些金龍魚,可那些時日太后娘娘重病初愈,食不振,臣用盡了法子也沒能讓太后娘娘多用兩口。”
“恰好那日見花園裡金龍魚。那金龍魚雖是貢品,可其實只是南疆百越之地常見的淡水魚而已,質鮮滋補,對太后娘娘的病極有助益。”
“臣想着能哄太后娘娘開心,又能讓多吃一些,才在取得允許後,垂釣燒烤。臣一片純良之心,哪知落在有心人的眼底,便了罪無可赦的大罪。”
乾康帝微一沉默,“你一心爲母后考慮,只是事未免太過草率,怪不得別人誤會。”
“陛下說的是,可那些金龍魚在百越之地都是尋常,尋常百姓時常捕來當飯吃,臣當真不知道會掀起這樣的軒然大波!難道這些空頭名頭的魚,比太后娘娘的還要重要麼?”
此言簡直誅心!
陳史臉一白,“雲染風你信口雌黃,難道你說什麼便是什麼,什麼金龍魚滋補,一切爲了太后,都是你一家之言。”
雲染風冷笑道,“陳史孤陋寡聞,難不當天下人都與你一般不認識東西麼?我是一家之言,你反覆駁我,非要說我蔑視皇權,難道就不是一家之言?”
陳史氣的臉紅脖子,想反駁,又無從可辯。
人羣里突然傳出一陣輕笑,是端坐在椅上的五皇子蕭瑾瑜,只聽他道,“兩位不必爭論,本王記得張大人不是百越出嗎?請他說一說便是了。”
衆人視線齊涮涮的落在人羣里一小上,那小惶恐跪倒,“確、確實是有此事,百越山河間也確實有金龍魚出沒,百姓捕食也是有的,只是功效如何,微臣確實不敢妄言。”
旁邊又有年輕太醫跪倒在地,是葉太醫,“雲大小姐所說極是,本草綱中記載,有魚金赤如火,姿若蛟龍,服之有滋補開胃之功效。”
兩人佐證了雲染風所言不虛,冷冷向陳史,“史大人可聽明白了?”
“我、我……”
“陳史讀四書五經,卻連最基本的識都做不到,還敢在這裡誇誇其談大放厥詞,隨意污衊造謠,連我爹這般有功之臣都不放過!你到底是何居心!”
雲染風的話如刀霜雪劍,一字一句的陳史擡不起頭來,只得撲通一聲跪倒在地,“陛下,微臣只是一心想着社稷啊陛下……”
乾康帝他一眼,不咸不淡的道,“此事確實是你糊塗,竟拿這種事來說,既這樣,便罰你一年俸祿,好好向雲卿賠禮道歉……”
雲染風眼皮一跳,眼眸凜然。
陳史誣陷在前,如今又是人證又是證,乾康帝居然如此輕拿輕放,一年俸祿,能頂個屁用。
才要反駁,手腕卻被雲墨一把扣住,雲墨沉默向搖頭,示意不要再辯駁了。
雲染風咬住脣,滿心憤懣!
這陳史分明就是乾康帝早就安排好的人,不過是藉機打雲墨,奪他手上的兵權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