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紅哭了一夜,沒睡好,佟家豪本沒進房間,在沙發上呆了一晚上。
在他的心裡,其實是閨比前途重要的,就算他沒提上去,大不了被潘年算計,以後普普通通找個工作,佟家輝煌不在,至一家人在一起。
次日早上肖紅早早的出門了,看也沒看佟家豪,等了一陣,老爺子鍛煉結束,佟家豪過去扶他,“爸,喝點水。”
佟經國應了一聲,父子倆座在飯廳吃飯。
“把阿言接回來吧。”
佟家豪放下筷子,“提幹的事我不想了,我也不一定非要走……”
“走到這一步必須把路走完,目放長遠些。”
佟家豪還想補充,佟經國嘆了一口氣,“你們兩夫妻背着我做的事我心裡有譜,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是希你們自覺。”
“爸……”
佟經國看了他一眼,“佟家走到今天這步不容易,既然捨出去了就別再去。”
“我只有阿言一個閨。”
“我也只有一個孫。”
父子倆臉都暗了下來,誰也沒有打破此刻的寧靜,佟經國平常喝一碗粥,今天就喝了半碗。
佟言的事他比誰都關心,肖紅昨天親自去看了人,他清楚,但肖紅和佟家豪不知道的是,他其實一直都派人盯着的,一舉一都在他眼皮子底下。
他唯一的孫過的是什麼日子,他清楚,也知道會帶來什麼後果,只是走到這一步了不能前功盡棄。
佟家豪起要去扶他,佟經國示意他坐下。
沒走幾步路,老爺子倒在了地上,“爸……爸!”
佟言起來得很晚,醒來的時候周南川已經去園子裡了,怕吵醒便沒讓一起去。
家裡沒人,鍋里悶着飯,佟言吃了一些,拿了手機想給周南川打電話,看到父母打來的未接電話,一大堆。
看了一眼,沒回過去,將記錄刪除了,換了服準備走路去園子裡。
周家村離園子有點距離,但走過去也就十來分鐘,走小路可以看看沿邊的風景。
穿的一件淺藍羊絨大,裡面搭着杏的,整個人素得很,出門的時候拎着一個帆布包,剛走到園子裡,周南川的車子停在門口。
男人從車上下來,穿着短袖,出黝黑的皮,層層細汗。
佟言從兜里出紙巾,上前給他了,“你怎麼這麼多汗?”
周南川抓着纖細的手腕,“你爺爺出事了。”
“什麼?”佟言沒反應過來。
佟經國的一直有專人料理,這些年來沒出過什麼差錯,能出什麼事?
“你爺爺在醫院,你媽剛剛打我電話。”
周南川從不主提佟家的事,火急火燎從園子裡趕過來,不至於跟開玩笑,佟言眼裡含着淚水,想起手機里的未接,正要打過去,卻又像想到什麼似的往外面跑。
一跪在了地上,周南川手去撈,減輕了和地面的撞。
佟言哭了,眼淚掉在他手臂上,“周南川,我想回家!”
“我要去看爺爺……”
車裡,佟言哭得眼睛有點腫,整個人魂不守舍,周南川一狼狽,剛從園子裡幹活出來,他連外套都沒拿,形象能好到哪裡去,頭髮上還有泥。
佟言哭得累了,靠在他上,到男人冰冷的手臂,這才發覺他沒穿外套,幹活的時候當然熱,一坐下來就涼了。
兩隻手捧着他的手臂,來回着,試圖給他點溫暖,但他上穿得,渾都冷。
來回幾下,周南川的頭髮,“我沒事,不冷。”
“怪我太着急了,我應該給你拿個外套。”
比起之前好太多了,剛來的時候他哪怕和他挨得近點,都會不自在,下意識的垂着眸子不去看他,甚至刻意不呼吸,好像他上有什麼難以啓齒的惡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