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南川很認真複雜,等輸完點滴。
拔針頭後手腕有些腫,流了些,他幫忙用棉簽摁住,摁夠了五分鐘,手腕還是有些腫。
“醫生,這要理一下嗎?”
“不用,正常的,回去就沒事了,沒流就行了。”
兩人從醫院出來,全程無言,男人開車送到酒店。
“我自己上去吧。”
他跟着一起,送到房間門口,佟言刷了卡開門,禮貌的問道,“你要不要進來坐坐?”
“不用。”
他轉就要走,佟言又道,“等會兒我想陪小栩在縣裡走走,我還沒陪他好好玩一玩。”
言下之意,能不能把小栩送過來。
“我會戴好口罩,做好防護。”
“好了再說吧。”
現在這個樣子陪孩子玩,說出來就跟開玩笑似的。
“可我今晚就走了。”
“那就多待幾天。”
“周南川……”
“還有事?”
走廊的燈有些暗沉,偏橙的,照在走廊的地毯上。
佟言或許是病了,人比較脆弱,所以膽子也大了些,“如果你是我,家人以死相,你會做到不顧一切嗎?”
只有兩人才能聽得懂的話,隔了這麼就跟他談這個,顯得突然又弱智。
這幾年下來,愧疚一直圍繞着,得聽到他的答案,讓自己心裡好過,要說服自己,這樣做是沒有辦法的辦法。
不是所願。
男人正面看着,眼神堅定,“佟言。”
不是佟總,而是佟言。
“我會。”
瞬間愣在原地,什麼話也說不出來了,男人沒有久呆,甚至沒有去看臉上的表,轉過離開了,頭也沒回。
他說,佟言,我會。
他可以不管所有人的死活,無論誰用什麼方式他,他都不會放棄的,但是不行,以爲周南川的想法會和一樣,顧全大局,顧着背後的家人。
但他不是,他說的話讓,幾乎站不起來,負罪加劇。
明明是想求得一個心理平衡的,扶着門緩緩進了酒店,打開了行李箱拿出裡頭備用的香煙,翻來翻去,翻到了一,打開後匆忙的點上了。
完了一煙,回到了牀上,蓋上被子,用被子蒙住自己的整張臉,睡了過去。
傍晚的時候周晨帶着關悅悅過來看,婚禮辦完了,後續還有一些親戚這些需要安置,周晨什麼也沒管,擔心佟言的況。
“有人嗎?”
“佟總,佟總!佟言,聽得見嗎?”
“餵……”
又敲門,又打電話,佟言從牀上醒來,渾跟散架一樣。
兩瓶鹽水讓沒有那麼燒了,但上還是發疼,走到了門口將門打開。
周晨和關悅悅帶了些吃的,“你好佟總。”
“你們好,進來吧。”
佟言沒換服,頭髮也七八糟的,戴上了口罩,坐下給他們一人一瓶水,眼皮發沉,了自己太。
“臉還這麼難看,再去醫院看看?”
“不用了,醫生開了藥。”
“你們這麼忙還來看我。”
周晨還沒回答,關悅悅笑道,“周晨說你在臨西沒什麼朋友,怕你沒人管。”
“我們給你帶了些吃的,不知道你不吃,隨便吃點吧,墊墊肚子。”
關悅悅將打包盒打開,就在這時,外面又有人來敲門。
周晨笑道,“看來我們來是多餘了。”
不是別人,是酒店的服務生,“士,您訂的晚餐。”
“我沒訂啊。”
“那就不知道了,讓送給你的。”
又是一份晚餐,佟言哪裡吃得下這麼多,“你們吃了嗎?”
“沒呢。”
關悅悅很實在,周晨還沒來得及講話,就替他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