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雄慶如此爭強好勝的人,此刻也不得不夸周南川,“說到底不是酒量好,是酒對他起不了作用,他……他喝再多都是一個樣。”
屋裡的人繼續喝酒,佟言出去氣。
杜圓月從屋裡出來了,像是刻意找聊天似的,“嫂子!”
“哎,你好。”
“你是海城人,你跟川哥怎麼認識的?”
“糊裡糊塗的就認識了。”這回答等於沒回答。
杜圓月一直看着佟言,好像在拿佟言全上下和自己做比較似的,人這點小心思永遠瞞不住對方,“嫂子你這棉好看的。”
“我婆婆做的。”
“手真巧。”
“之前你在海城是做什麼的?一個月能賺多?”
“不多,幾千塊錢。”
杜圓月點了點頭,“我現在在外企當採購,好的時候有一萬多。”
“你真厲害。”
“還行吧,年後幹得好還可以再加薪的,我在外企嘛,跟別的地方肯定不一樣的,你跟川哥能幹的。”
佟言笑笑沒說話。
“我聽雄慶說你們之前都住在園子裡的,條件很艱苦,我從小父母很重視我,長這麼大沒過苦,開始認識雄慶的時候說要結婚,我父母都嚇了一跳,但我覺得雄慶有本事,雖然是鄉下的,但我喜歡,我父母也不好阻攔我。”
佟言看了杜圓月一眼,想說點什麼,又想起了這是在別人家裡,不能得罪人,“你爸媽人真好。”
杜圓月滿意的點頭,“是啊,我沒有兄弟姐妹,我爸媽就生了我一個,我那個大學雖然不是985也不是211,但也是二本的知名大學,我爸媽以前都是工廠里的,現在兩人每個月退休金加起來都有一萬塊,我媽還說給我留着。”
佟言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心裡慨,老話沒說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這低調式的炫耀說得一溜一溜的。
只是佟言有點不明白,這到底有什麼值得炫耀的,炫耀的點在哪裡。
“嫂子你現在懷孕了營養跟得上嗎?”
“還行。”
“我有個表姐以前懷孕的時候吃了燕窩和車厘子,生下來的孩子很白,很漂亮的,你也吃點吧,爲了孩子好,關係到孩子一輩子的事。”
“好。”
“我跟雄慶也在打算備孕,到時候我懷孕了肯定要吃好一點的,什麼鹹菜啊,醃菜啊,還是儘量吃,對孩子不好,我現在開始吃葉酸了,嫂子你之前吃過嗎?”
“沒。”
“那你真節約啊,我買的葉酸是進口的,de國產的,一千多塊錢一罐呢……還有羊,dha……”
佟言是想出來安靜的待會兒,結果被杜圓月纏着一直說話,“嫂子你用什麼護品啊,皮好的?”
“我也不清楚,隨便用的。”
“人要對自己好點,我用的是也是進口的,讓朋友從國外帶的,內地都買不到的……”
佟言不了了,“外面好冷啊,進去吧。”
再聽下去,尷尬症都要犯了。
吃完飯回去的路上,佟言對周南川很冷漠,任由周南川拉着的手,全程沒有流。
快到家門口的時候,小路上幾個孩子在放煙花。
“言言,明年這個時候我們孩子幾個月大了。”
佟言沒說話,遠遠的看到鄧紅梅端着熱水潑在院門口。
“回來了呀?”
“嗯。”
“吃的什麼,雄慶他媽做的都是些什麼菜,豬頭切給你們吃沒有?”
周南川笑着說道,“切了,好吃的。”
“好吃就多吃點,大過年的不吃白不吃,一共做了幾個菜?”
“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