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孩子記仇。
“我沒有爸爸。”
“你有，他就是你爸爸。”
“我沒有爸爸。”
“小栩……”
孩子又哭又犟，可憐站在那，佟言抱着他上牀，哄了好一會兒才將他哄睡着。
這件事對孩子心理打擊有點大，他睡着了呼吸還有點不順暢，還在噎，佟言拍了拍他的心口，確認他真的睡着了，這才出去給周南川打電話。
佟言並不知道，早就有人跟小栩說過，的爸爸是個很壞很壞的人，做過很多傷害的事，包括他的存在，也是爸爸傷害媽媽才得來的。
小栩對此一直很愧疚，心裡不安到極點，生怕某一天媽媽會突然間不要他了。
他沒有告訴任何人，他雖然總是嫌棄媽媽，但他內心深覺得，他的媽媽是世界上最好的媽媽，對他最好的人。
今天的事來得突然，佟言從屋裡出來有點冷，坐在沙發上，電話響了沒多久，男人很快接下了，“周南川。”
“嗯。”
“對不起啊。”
“道什麼歉？兒子也是我的。”
佟言垂着眸子，呼吸一緊，“可能之前，我舅媽跟他說了些什麼，他還小，不太懂，他以爲你在欺負我。”
“我確實在欺負你。”
不說話了，男人笑了笑，“言言，早點睡。”
“怎麼一句話不說就走了。”
“我怕他看到我不高興。”
當個父親，當得也是失敗，在兒子面前都要小心翼翼，唯唯諾諾。
“我告訴他了，以後不能打爸爸。”
男人沉默了好一陣，他等了這麼久，等到的承認了，“他怎麼說？”
“他會慢慢適應這件事，我會開導他。”
沒捅破那層窗戶紙，一切都好說，小栩可以把他當哥倆好一樣相，但讓他撞見了他對佟言有所圖，這孩子以後看到他只怕會躲得遠遠地。
腦門上還有剛才摔得痕跡，男人了，“我也會努力，得到你們的認可。”
這一夜佟言睡得並不好，孩子打了周南川，覺得自己也有責任，以前是不是對他太嚴苛了，他是傷害了，但他也是孩子的父親。
家裡所有人都排斥周南川，對他厭惡至極，自然不願意承認他孩子的份，而對他也有恨，寧願陪着撒謊，他沒有爸爸，都不願意告訴他周南川是他父親。
造了今天的局面，有很大的責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