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風月找佟言幫忙,無非是看在和周南川夫妻一場的份上,開口總比不認識的人開口要好得多。
佟言沒有要用這層關係行方便的意思,所以周南川提出能給他什麼好,並不意外。
男人看着笑,佟言沉默片刻,“姜是你的朋友,下次他在我這來修復文,我可以想給他一個折扣。”
“他不差這點錢。”
過了一會兒,又補充道,“就算他差錢,跟我也沒關係。”
“那你下次……”
“別下次了,就今天,陪我待一天吧。”
他起走到台上打開了窗戶,點上一煙,男人的側臉在雨窗前暗分明,一子冷清。
他點了煙,了很重的一口,煙霧散出窗外,一部分飄進了屋裡,“你打電話回復林風月,告訴明天中午我會安排。”
佟言點頭回信息,男人幾乎不敢看,試圖用這一作掩蓋自己的心虛。
甚至也不用問,爲什麼要陪他一天。
“我要跟你出去嗎?”
“嗯,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佟言點頭,回到工作室將進行到一半的工作稍作調整,以防掉,帶着手套,口罩,着那些經過歲月的鞭打而顯得脆弱的古玩,慢慢的一屋子,大大小小的……
最令他眼花繚的只有這個人。
到了工作室門口,佟言將口罩和手套歸位,出那張臉,額前的額發跟着也掉下來,看着他,“走吧。”
下了一場雨,一片茶山連同這座城市一起籠罩在雨中,視覺也被塗上了一層朦朧,佟言眯了眯眼,這道綠在雨中也顯得刺目。
周南川從車上下來,“跟我上去?”
“好。”
下雨的緣故,茶山的地里已經沒有工人了。
而不遠有一個簡易的大間,類似於加工廠,茶山一無際,橫着一條一條的,很有人工製造的。
“這是……”
“上次我拿下的那塊地,其中一部分。”
這還只是一部分?準備踩着泥一起跟他上山,從那條一路下來的水泥路邊下來一輛觀車,“周總……”
開了門,迎他進去,他手要拉,佟言沒有將手給他,自己上去了。
接他們的一共有兩個人,一個司機,一個是管理這茶山的人,他看上去便是那種阿諛奉承的中年男人,他一直看着周南川,又看着佟言,言又止,想說點什麼,又怕說錯話。
周南川坐在那,上的氣質比這冬日的雨打在臉上還要冷一些。
觀車裡靜默無言,繞過一片茶山,到了靠後的一坐小房子裡。
那座小房子離加工廠很近,只是比加工廠看上去要蔽一些。
屋內一張牀,靠牆的位置擺了麻麻的書本,除了房頂以外,四周全是玻璃牆,茶山一覽無餘,從哪個角度看上去,都是奇景。
佟言覺得很荒唐,“那你在這睡覺外面的人也能看得見嗎?”
他按了一下按鈕,外面的木皮摺疊展開,包裹着這間玻璃房,只出一個落地的台,遠遠看去就是一座小木屋。
工人進來送了一壺茶,送了幾盤點心,立刻就離開了,沒人西北的人那麼議論,大家也都規規矩矩,不敢議論老闆的事。
“我一直以爲你要在這做果園,結果是茶莊。”
“果園也要做,慢慢來。”
“縣裡現在怎麼樣了?”
“想回去看看嗎?”他喝了一口茶,看着窗外,“你要是有時間,我帶你回去看看。”
“不去了。”
沒過一會兒,工人送來了一些文件給他,他坐在那看文件,佟言靠在邊上的沙發上喝茶,都是喝茶提神,越喝越困了。
“我們等會兒還要不要去別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