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文澤看他一眼,點頭,“我知道。”
這次他沒來海城,有很多種原因,他跟周晨解釋不清楚,他也沒必要和他解釋那麼多,“周晨,謝謝你照顧阿言。”
“我照顧跟你有屁關係。”
周晨語氣很不好,看了一眼便走了,孫文澤坐在牀邊守到現在,人可算醒了。
“哪裡痛阿言?”
“我不難,我就是……”迷迷糊糊的,“我了。”
孫文澤沒想到這裡來,聽說了,連忙買了點吃的過來,不知道喜歡吃什麼,打包了醫院食堂的面,清湯寡水,上面飄着幾片青菜。
這種地方的東西不會好吃,佟言還是一口氣吃了一大半,將剩下的放在邊上。
他遞了紙巾給佟言脣,佟言有點看不慣剩東西,雖然是自己剩的,可也會覺得浪費,“澤哥哥,把那點遞給我。”
“不是不吃了?”
“我想吃完。”
又將剩下的幾口很快的吃了,吃得肚子很撐,靜靜的躺下,“他們是不是沒把你照顧好?”
“那邊被子很薄,我覺得可以給他們提個建議,讓相關部門把招待所的被子換了。”佟言跟他開玩笑,緩解現在的氣氛。
孫文澤卻沒辦法配合,他不方便問當時的況,他只能跟解釋,“沒有第一時間過來,對不起。”
“沒關係呀,你過來也幫不上什麼忙,當時況了,我正愁着該怎麼阻止你過來呢。”
孫文澤抓着的手,額頭在手背上,佟言了了他的頭髮,“真的沒事,我沒覺得這樣有什麼不對,你不是一個人啊,你爺爺還病着。”
善解人意得有些過分了,孫文澤看着,沉默了許久,佟言看了一眼時間,“我想回去睡。”
“什麼?”
“不想在醫院睡覺,我想回去睡。”
“還沒退燒。”
“我回去好好吃藥會好的。”
已經輸完了,剩下的確實只是吃些藥就可以了,之所以住院是要留院觀察,孫文澤毫不猶豫給穿了件外套,他覺得有點薄,索把自己的夾克下來套在上。
他太小了,他的服穿在上,就跟小孩子穿了大人的服似的,他笑了,想親近些,佟言不好意思的往後退,也不讓他抱,“扶着我就好了,我是有點暈。”
男人扶着進電梯,抱着去車裡。
孫文澤沒有帶回之前住的地方,樓塌了,幾十位害者,佟言的住能瞞得了一時瞞不了一世,帶回去恐有被人堵着出不來的風險。
他去了酒店,懷裡抱着,走到一半就醒了,房卡刷上,門開了,他低頭看人正在看他,“你醒來的是時候。”
佟言坐在沙發上,不明所以,頭髮還有些糟糟的,“不是說回去嗎?”
“回去?你不怕那些人把你吃了。”
“我不怕,正不怕影子斜。”
也不知道是真的不怕,還是太天真,不知道那些害者的家屬有多可怕,什麼善與惡,什麼道德,什麼包容和理解,那都是沒有的。
他們失去了親人,只想讓相關的人和他們一樣,否則他們就心理不平衡。
佟言睡了一天,子還是疲憊的很,大概是前兩天熬得太狠了,靠在沙發上,“澤哥哥,我手機呢?”
手機一直有電話打過來,正是孫家那邊的人,孫文澤早就給調了靜音。
“在我這。”
“你給我吧,我給我舅舅打個電話,問問他我爸媽現在的況,還得給我外公報平安。”
孫文澤猶豫,他沒有手機的碼,無法解鎖,只能看到打過來的電話,他恨不得自己能立刻解開,把那些通話記錄全部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