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有不耐煩,“行了行了!”
“什麼行了?我看佟家就是沒安好心,當年害了老爺子,現在又想害我兒子!”
周有一聽這話拍了桌子,“這種話你也敢說?”
“我說什麼了,佟經國當年撕了你爸的資料,害得他沒上大學在村里呆了一輩子,他那一代,我們這一代,南川這一代,要不是南川有點出息……”
“以後別說這種話,婦人見識!”
周有不讓鄧紅梅說,鄧紅梅忍不住,天天呆在家弄貓貓狗狗的,也不能總是把這些事跟貓貓狗狗說。
“雪琪前幾天回來了,說東亭開麵館賠了,又想開個茶店,讓我出點錢。”
一邊說一邊眼淚,“前些年要是條件好點,雪琪也不至於那么小結婚,現在三個孩子,過得都是些什麼日子?”
鄧紅梅跟周有埋怨了一通,周有和一樣沒讀過什麼書,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只勸他不要斤斤計較。
他喝了點酒躺在牀上休息了一會兒,鄧紅梅在外面餵,餵着餵着又惦記起佟言的肚子。
見有隻一直在不遠拍翅膀,提了個刀過去殺了,順帶着接了碗。
燒了水燙,一邊燙一邊拔,水稍微冷了又往裡加開水。
鄧紅梅嘆了一口氣,“大城市怎麼了,也是農村的,到頭來還不是要給我們周家生孩子。”
有鄰居路過看到了,笑道,“喲,給你兒媳婦殺呀?”
“是啊,懷孕了補補子。”
“有你這樣的婆婆真好啊,早知道把我家荷香嫁給你家南川算了!”
“別開這種玩笑,你家荷香孩子都一歲了……”
“誰說不是,早知道結親家多好,你家南川現在是賺到錢了,有的福。”
梁蓮花手裡提了點三七,老遠看到鄧紅梅殺。
“蓮花來了?”
“三嬸,鄧阿姨。”
三嬸閒聊了幾句就離開了,鄧紅梅手上沾滿了,有些狼狽,“蓮花,你怎麼來了?進屋坐!”
一邊說一邊用手背汗,“進來坐啊。”
“阿姨,我今天來給你送點東西的,這三七,吃了好,燉湯泡酒都可以用,我親戚給的。”
“謝謝你呀蓮花,你三天兩頭給我送東西,我都不好意思了,你拿點綠豆回去,我新收的綠豆。”
“這個我家有,用不着。”
“那多不好意思,鹽花生你嘗嘗好不好吃,要喜歡吃的話……”
梁蓮花蹲下,“阿姨你在殺呀?”
“對,這不是,這不是有了,喝點湯補補。”
梁蓮花臉上掛着笑,心裡另有一番滋味,記得之前佟言和鄧紅梅天天鬧的,怎麼一下子隔三差五的就去送湯呢?
“那阿姨你忙吧,看到你和南川哥都這麼好,我心裡真是……哎,也沒什麼,就是很可惜。”
“怎麼了?可惜什麼?”
“沒什麼。”
“又出什麼事兒了?”
梁蓮花不說,鄧紅梅又追問了幾句,勉爲其難開口,“也沒什麼,嫂子人好的,就是不幹活,前幾天說要畫畫,川哥慣着,聽周晨說買幾支筆幾張紙花了好幾萬。”
“什麼?!”鄧紅梅臉當時就變了。
“按理說川哥捨得給花錢,也該知足了,可還鬧!又跟川哥說我們在背後議論,說壞話,川哥那個脾氣又……”
“南川怎麼了?”
“川哥說再有下次不讓我們幹了。”
前些年周家窮,鄧紅梅對誰都小心翼翼的,一聽這話嚇得臉都白了,“蓮花,你可別忘心裡去啊。”
“我沒事的阿姨,估計嫂子也是聽說了什麼,所以才會在川哥面前吹枕頭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