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佟言還有些驚魂未定,周晨車子開得很慢,看臉蒼白,也有點後悔了。
天天悶在屋裡,他是怕大着肚子悶出病,川哥天天在外面也沒辦法關照。
本意是帶出去散心,好讓高興的,結果適得其反,遇到個瘋子,把嚇得夠嗆。
快到園子的路上,路過一片空曠的沙地,沙地上種着幾顆胡楊樹,孤零零的。
周晨將車子停在沙地邊上,傍晚的時候一點點風捲起沙子,周晨將副駕駛車門打開,“你下來冷靜冷靜,這么小臉白白的被川哥知道了非得罵死我。”
好心辦了壞事,他沒想到。
佟言頭一次遇到這種事,這種人,胃裡泛噁心,越想越難。
但也怕回去後被周南川發現不對勁,便跟周晨下車,到沙地里坐坐,地上髒,周晨拿了個車裡靠背的墊子。
“坐吧沒事,回去洗下就行了。”
緩緩的坐在了地上,子外紗那層扯得沒了,缺口的地方拉得變形,略顯狼狽。
“別怕了,下次跟我出去,那個人我見一次打一次。”
“你打過他一次了。”佟言忽然說道。
“啊?”
“這個人,就是上次那個,就是那天吃火鍋那個。”
“臥槽!”周晨完全沒反應過來,此刻仔細回想,還真是,“我特麼……”
“這是我第三次遇到他了,在一個縣裡,遇到同一個人三次。”
怕的不是那個瘋子扯子本,也不是他說的那些噁心的話,而是覺得那人好像就是認識,一直在注意。
縣裡年前有過兩個大學生被殘忍殺害的案子,據說兇手到現在都沒找到,又聯想到一直跟蹤他的瘋子,所作所爲……心裡越發不安。
周晨見臉更難看了,“你認識他?”
搖頭,秀眉微蹙,“我誰也不認識,我以前沒來過這裡。”
就連周南川,也是在佟家的安排下嫁過來才跟他第一次見面,以往就是完完全全的陌生人。
“你別怕了,我下次幾個兄弟去縣裡找到那個男的,我把他打死我。”
“算了。”
佟言拉着他,“這件事就算了,以後別提這個了,縣裡雖然小,但我猜以後也不會遇到了。”
“媽的……”周晨想想都生氣,好好的心完全被這件事破壞了。
佟言沒遇到過什麼事,從小就是父母康健,無憂無慮,活在一個象牙塔里,頭一次遇到這種變態……在沙地上坐了好一陣,這才勉強讓自己平靜下來。
“餵川哥,我帶嫂子出來散步,好好好……嗯,好,我知道。”
“回去了,川哥剛才電話里罵我。”
“罵你什麼?”
“罵我帶你到跑,快上車。”
周南川忙活一天提前結束回來,得知周晨帶着佟言出去了,氣得不行。
周雪琪接了三個閨在園子裡玩,吃不完的水果,三人一邊吃一邊玩,一邊和大人笑呵呵的,玩得不亦樂乎。
周晨的車開到園子裡,佟言從車上下來,周雪琪隔得老遠跑過去,三個丫頭跟在後。
“嫂子!!”
“媽,舅媽!”
“舅媽,舅媽,媽……你們等等我呀!”
這一喊園裡的人都聽見了,周晨下車將車門打開,佟言下來,周雪琪氣吁吁的,“嫂子,你去哪兒了,我哥找了你好久啊。”
“他在哪?”
“屋裡等你呢。”
正說着門就開了,周南川從板梯上下來,着膀子,下來的時候沒說話,朝着走過去。
“川哥。”
周晨剛喊了一聲,周南川沒搭理,拉着佟言往屋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