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紅看上去面不太好，況且大早上的，如果沒什麼事，不會這麼早過來。
“媽，你說話呀，怎麼了？”
“沒事，快到點了吧，小栩吃飯了沒？”
“在兒園吃飯，我先送去。”
“好，好，周晨，你送小栩去兒園吧。”
周晨也來了，跟肖紅前後腳，朝笑了笑。
佟言要跟着一起去，肖紅拉着，“你別出門了，我有幾句話想跟你說。”
“媽，你有什麼事直接說好了。”
肖紅看着，眼睛不由得更紅了。
昨晚海城風吹得大，今早起來又比往日冷了幾個度，正是變天的時候。
氣候在變，大環境也在變。
“沒事，就是想過來看看你。”肖紅剛說完這話，眼淚從眼眶裡掉下來。，
“爸爸怎麼了？”
肖紅一來就提佟家豪，這是沒有過的事，“爸爸出什麼事兒了。”
昨晚凌晨，佟家豪負責監督的一棟大樓塌了，死了好幾十個人，他在事發後不到十分鐘，就被人檢察的人帶走了，不知道帶去了哪裡。
肖紅半夜得到的消息，接到電話一夜沒睡，生生的熬到了天亮，生怕這件事會牽連到佟言，想過該怎麼開口，想了整整一夜，甚至想騙先帶孩子去國外避避風頭。
但事到如今，上面有人盯着，要走沒有那麼簡單，佟言也聰明，不太會相信的話，肖紅醞釀了一晚上，見到面，佟言開門，腦袋一片空白，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
海城樓塌了是大事，上了晨間新聞，佟言立刻就去拿手機，肖紅拉着，“你爸上任後負責監督那棟樓，塌了……”
塌了，說明工程水，有人貪污，裡面有門道，佟言瞪大眼睛，“不可能。”
“那棟樓確實由他全權負責，當時本來要由其他人負責，柯部長跟市委推薦你爸。”
兩年前的事，離現在不算遠，但也不近，佟言了解大概況，立刻就要去現場看況。
“你不能去，你現在去做什麼，你知道那邊多攝像頭對着你，多雙眼睛正看着你……”
“我要去了解況，爸爸不會做這種事。”
“你是我兒！”
肖紅聲音不自覺加大，抖着，“你是我兒，你不能去。”
“媽……”
“我手裡的生意現在不能這些影響。”
佟言的心突然間空了，“什麼時候了？”聲音哽咽，“你和爸爸這些年的是假的嗎，你還在想你的生意。”
“你爸出事已經是事實，你想讓我們都到牽連嗎，我們能做的就是把損失降到最低，對我們的影響降到最低。”
“相信我，你爸現在也是這樣想的，無論那棟樓坍塌跟他有沒有直接的關係，他的位置一定是保不住的，會挨很多分。”
“你說的是最好的打算。”
佟言不傻，是聽到死了好幾十個人，就知道已經不是分和保不保得住位置那麼簡單了，“我要去現場看看況，了解一點。”
肖紅拉着，不讓去，像一堵牆一樣堵在面前，“你不能去，你去了被那些記者追上了，你打算說什麼，那些背後跟你爸有過節的，萬一煽風點火，你怎麼應付？”
暗的眼睛太多了，肖紅現在能做的就是把藏起來，最好門都不出，哪裡會把推出去，“我現在能好端端站在這裡，那是因爲我跟你爸離了婚，分居了兩年，如果還在一起，我今天護不住你。”
“我不需要你們任何人保護我，我現在和小栩搬出來住也有這個原因，你讓我出去。我總不能坐以待斃。”
“現在等就是最好的辦法！”
肖紅聲音不自覺大了，這些年還沒有這麼大聲吼，佟言深吸了一口氣，“你讓我不管，不聞不問，我做不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