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有点儿高,慕容傲天微微低头,进了院子。
男人请慕容傲天在凉亭的石凳上坐下,倒了一杯清茶递到慕容傲天的手里。
院子里的晾绳上搭着几件人和孩子的服,因为夜渐渐深了,院子里的灯很昏暗,所以看不清。
“您不是一个人住吧?”慕容傲天收回目,淡淡地问。
“哦,我干儿和儿子刚刚搬过来住。我打心里高兴,以后再也不会觉得孤单了。只是,们母子刚睡下,所以不能和先生打招呼了。看先生的打扮像是老板,这么晚了怎么独自一人出来了?有烦心事吗?”老大爷试探着问。
慕容傲天苦笑了几下,没有说话。他还没有对陌生人倾诉的习惯,打算进来坐也是临时起意。
“那你是老板肯定是没有错了。是这样,我在后山种了很多蔬菜,自己是无论如何吃不完的,不知道你有没有什么门路可以帮我卖掉一些,这样可以换点零花钱,不至于全都烂在地里,怪可惜的。实在不行,帮个忙送出去一些也行,这可是纯天然的蔬菜,没有打过农药的。”老大爷很认真地说。
慕容傲天恍然,原来这才是老大爷愿意请他进来坐的原因。他是想推销自己的蔬菜,不过即使这样,他并没有太多的失,反倒饶有兴趣地问起了蔬菜的品种还有老大爷期的价格。
一直聊到将近十二点,老大爷开始不停地打哈欠,慕容傲天才意犹未尽地起告辞。
下山的路,慕容傲天走得很欢快。这么多年,他从没有像现在这样心舒畅。年纪很小就在商场打拼的他,错过了太多本该有的明净时。历了太多的尔虞我诈,突然和这么简单的一个老人聊几句琐碎的日常,竟然连浑浊的心都变得清明起来。
天刚刚蒙蒙亮,一个年轻人打开上的一间房门,长长地了个懒腰。
不错,就是苏宛白,昨天晚上刚刚住到这个小院里。
怎么回事?昨晚恍惚间听到慕容傲天的声音,难道是自己太想念他了吗?按理说,就算慕容傲天有心找,展开地毯式搜索,应该也找不到这里来。这是很隐蔽的一个地方,白天都被郁郁葱葱的树木挡得严严实实,不知道的人本就看不出来。
“起这么早啊?怎么不多睡一会儿呢?”坐在小板凳上淘米的老大爷听到动静,抬起头低声问。
“我来帮您做饭吧。”苏宛白快步走下,坐在老大爷边。
“在这里住还习惯吗?山里的蚊虫太多,如果你们觉得罪,就到我的那栋小公寓里去住,那里通方便……”老大爷说。
“大爷,你是嫌我们母子打扰了你的清静吧?”苏宛白孩子似地嘟起,装作生气的样子说。
“哪里哪里,我不得你们一直在这住下去呢。我一个人,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要说不孤独那就是睁着眼睛说瞎话了。你们在这儿,热闹得很,我心里也高兴。”老大爷认真了,他很认真地解释着。
“跟您开玩笑呢,你还当真了。我们会在这里住上一阵子,您也知道,很快就到我爸爸的忌日了,我想给他扫完墓再作打算。也许,会继续住在这里,也许,会离开吧。”苏宛白说。
老大爷沉默了,眼眶也跟着湿润了。
以前,苏宛白只是他老张的房客,就住在他位于市区的小公寓里。有一天,他去收房租,苏宛白开门的时候,脸苍白得特别吓人。他还没有说话,苏宛白就晕倒在面前。那时候的脸上还有大大小小的疤痕,老大爷心痛地流下了眼泪。怎么会有这么苦命的孩子,他立刻打了120,把苏宛白送到了医院。可是苏宛白刚刚醒过来,就催着老大爷带离开医院,说有人追杀,万一被发现了,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