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甸甸的名册握在手里,安苓歌指尖都有些发白,却毫不犹豫地打开了那名册。
一目十行,目从一个个名字上扫过去,却始终没有找到方雁的名字。
穆君寒等着把名册看了一遍,才开口,“有你要找的人吗?”
安苓歌正要摇头,目却在一定住。
那整整齐齐的名册之上有一团并不显眼的黑点,而那黑点正于方青两个字之间,中间的那个字却被黑点遮挡,看不出原来是什么字迹。
“这个方青的人,本世子倒是有些印象。”穆君寒顺着的目看过去,一眼便看见方青的名字。
他梭着下,回想起来,“原本是我娘院子里的一个洒扫的婆子,机缘巧合救了我娘,便得了恩典,留在我娘的院子里做个管事的婆子。”
这个名字听起来像是属于男人的,若不是那一团不太显眼的黑点,安苓歌还真发现不了。
此时听穆君寒说起方青,安苓歌的心底更加笃定,那个离开安王府的方雁,正是这个方青!
“在哪里,穆世子能把找来吗?”
安苓歌迫不及待想要见到这个曾在自己娘亲边伺候过的嬷嬷,有种直觉,自己一定能在这个方雁的上,找到娘亲被人害死的证据!
穆君寒着那焦急的模样,大掌覆在安苓歌修长腻的手上,“别急,真相总会有查明白的一天。”
他把安苓歌的手包裹在自己掌心之,到安苓歌微微颤抖,心底更是长长叹了一声。
这个看起来冷静狠辣淡然谁伤害便可以狠狠报复回去的子,其实心底软的很,也会张害怕,也会激动不安。
安苓歌被手上突如其来的温度吓了一跳,本想要回自己的手,看着穆君寒那双眸子,突然便鼻子一酸,心中的慌乱却渐渐散去。
前世被李氏母害死,重生归来也一直都在勾心斗角明争暗斗里,偌大的王府,爹不疼娘早逝,上有伪善姨娘虎视眈眈,下有骄纵庶妹陷害,好容易祖母从祖宅回来,却也是别有心思。
淡然温婉有礼,不过是一层伪装,为了给娘亲报仇,为了给自己报仇,不得不披上那一层厚厚的铠甲。
那种仿若披着夜在凌冽的寒风中前行的冰冷孤寂,此时消散在穆君寒温热的掌心里。
穆君寒见冷静下来,薄才微微翘起,吩咐管事去把方青找来。
“世子,您找奴婢有什么吩咐?”
方青一踏进来,便恭恭敬敬垂了首,这规矩礼仪,看起来便像是大户人家调教出来的。
穆君寒早已放开了安琳歌的手,恢复了那浪不羁玩世不恭的懒散姿态,他歪歪斜斜在一旁的桌子上撑着头,“你在王妃边伺候了多久了?”
这王妃指的自然是穆王妃,方青微微顿了一下,似乎是在计算年数,片刻后才开口,“回世子的话,老奴在王妃边,已有六年了。”
“那你是何时进的府?”穆君寒抓了一个花生抛进里,似乎只是随便问问,并不把答案放在心上。
方青不准他的心思,却还是老老实实回答,“老奴是治十三年春上的时候进了府,之后一直在做洒扫的事。”
“这么说,你进府已有七年了?”
穆君寒眸扫过去,明明没有什么神,竟然生生让方青吓出了一汗。
强自镇定下来,面上不半点端倪,“回世子的话,到现在正好是七年了。”
穆君寒点了点头,像是不意地提起,“说来也巧,安王府那王妃,正好也去世了七年了。”
方青心里一惊,不知道穆君寒是随口一提,还是要试探。
木木站着,不言不语,唯恐自己出马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