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苓歌抬头，一双清亮的眸子盯着赵嬷嬷，眼里含着微，“赵嬷嬷这么说可就错了。”
手理了理角，明明是漫不心的模样，不知道怎么就是带着一难以形容的气势，赵嬷嬷不自觉摒住了呼吸，好像害怕自己吓到一样。
“父亲院子里只有姨娘一个，向来待我如同亲生儿，伊儿妹妹一贯同我亲近，我们便是同那亲姐妹也没有什么区别；二婶娘膝下只有一个嫡子，跟前倒是有一个庶出的儿，说起来，二婶娘更喜欢我一些；至于三房那里，雪儿妹妹最爱找我玩耍。这一大家子，每个人都待我这么好，难道我还需要那些金银来撑场子吗？们就是我最大的依仗。”
安苓歌说着，还有些骄傲地扬了扬下，像极了一个突然被人宠爱的无知。
赵嬷嬷心里嗤笑一声，笑安苓歌愚笨不堪。
原先说的话虽然是别有用心，可那话倒是的真实想法，这满府的主子，没有一个对安苓歌真心疼爱的。
见安苓歌不听自己劝告，赵嬷嬷只能叹了声气，“也罢，小姐自己喜欢，就按照自己的心意来吧，老奴毕竟年纪大了，小姐厌恶老奴也是正常的。”
赵嬷嬷这话说得很巧，把安苓歌自己喜欢哪种风格，说安苓歌厌恶于，故意不按照的说法来，让别的丫鬟们听了，得多心寒。
跟在大小姐边十几年的老嬷嬷，大小姐都能说厌恶就厌恶，那们这些小丫鬟呢，大小姐又会怎么对待们？
眼看赵嬷嬷在挑拨下人的心思，安苓歌眼底的冷意更甚。
旁的碧珠上前一步，圆圆的小脸上一片肃然。
“赵嬷嬷，我敬您是小姐边的老人，所以哪怕您在栖梧院倚老卖老，也从未顶撞过您半句，可如今，奴婢不得不替小姐说句话了。”
眼角打量着那些悄悄凑过来的下人，不意拔高了音量，“您是王妃进府之后挑选的嬷嬷，自从小姐出生便带着小姐，按理说，您对小姐应该是疼到了骨子里，对就像是对待自己的孙一样。”
“说句不恰当的话，老奴本就是把小姐当作自己的孙来看待的，所以才看不得小姐一丝委屈。”赵嬷嬷打断碧珠的话，开始上演苦戏，抹着自己眼角不存在的眼泪，“若不是我家里那小孙儿病重，老奴说什么也不会离开小姐。”
碧珠嗤笑一声，“嬷嬷真是有胆量，小姐是主子，你是奴才，你拿着安王府的银子，本就应该为小姐鞍前马后。”
“若是我没有记错，嬷嬷是签了卖契的吧？也就是说，除非主子把卖契还给嬷嬷，嬷嬷是不能离开安王府的，又怎能回家看你那生病的小孙儿，一个多月不见人影？”
上前两步，走至赵嬷嬷的前，仍旧稚的脸上却带了几分凌厉的气势，“是小姐仁善，听闻嬷嬷家中孙儿病重，便奴婢把嬷嬷的卖契拿了出来，放了嬷嬷回家，还从自己的积蓄里拿出一百两银子给嬷嬷养老。小姐如此仁善，赵嬷嬷不说恩戴德，回府之后却直指小姐顽劣，话里话外都是小姐嫌弃你人老不中用，你到底安的是什么心思？”
安苓歌垂了眸子，看起来有些伤心，纤瘦的子这时看起来更加单薄。
“碧珠别说了，”拉了拉碧珠的角，声音听起来有些低落，“嬷嬷为了家中孙儿离我而去，这是人之常，我体谅嬷嬷的不易，就算嬷嬷回来之后对我指手画脚横加指责，也是我的嬷嬷啊！”
嬷嬷三个字似乎含了无数的心酸，听的下人们都觉得安苓歌一定伤心到了极致。
谁都知道，大小姐年丧母，安王爷又忙于政事，可以说忽略了大小姐的存在，只有赵嬷嬷一直陪在大小姐的边，大小姐可是把当作半个亲人对待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