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苓歌微微一笑,手挥退了陆惊羽。
房间里再度安静下来,安苓歌斜倚在塌上,有搭没搭的用牛角小锤敲击着大。
房门被碧珠推开,端了些茶点进来道:“小姐,那惊羽倒是个不错的,上的伤还未愈便抢着活干。”
安苓歌懒懒“嗯”了一声,又听碧珠眉飞舞的说着起了安苓伊和二姨太在房中争吵的事。
末了碧珠道:“小姐,今日你真是运筹帷幄,可如此大好机会,你为何不趁机……”
安苓歌闻言看向碧珠,问道:“你当今日之事便可让们翻不了?”
安苓歌重活一次,绝对不会再看轻安英对这对母的信任。
安英爱名,却更爱权势,二姨娘李氏的妹妹,如今正是皇上最宠信的李贵妃。
安苓歌知道,李贵妃不倒,安英必定有所忌惮,只要不是危急到他自己地位、声名的大错,他也只会是装装样子而已。
“难道不是?”碧珠满脸懵懂,在看来,一个庶出小姐买通下人攀诬嫡出小姐已是罪不可赦。
安苓歌微微一笑:“有些事,你今后慢慢自会懂的,如今,我们断不可大意。”
碧珠这么一说,倒提醒了安苓歌,以安苓伊那种骄纵蛮横的子,今日吃了这样大的哑亏,必定是不甘心的。
“去,把惊羽过来。”
不会儿,陆惊羽站在了安苓歌的跟前,材修长拔,卷起的袖子出一截有力的手臂,上面鞭痕兀自刺目。
安苓歌声道:“院子里的诸事都悉了?”
陆惊羽家贫,自小便比同龄人些,又过了今日之事,子就更沉稳,闻言点头道:“碧珠姐姐已带我悉了,奴才一定不负大小姐重。”
安苓歌从妆奁里拿出一个瓷瓶递过去:“这是上好的外伤药,回头你自己敷好,现在你先替我办件事……”
夜,苍穹如盖,一团冷月高悬当中,将沉寂的安王府笼在其中。
月之中,一道娇小的影耗子似的蹿到了栖梧院前,瞄了一眼院中,转头吩咐道:“动作都给我麻利点儿。”
那人虽压低了声音,可那骄纵蛮横的意味,却一点儿也未曾变化:“只要能给我划花了那个贱人的脸,我给十两银子!”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那三四个家丁顿时蠢蠢动,掏出腰间备好的匕首,灵猫一样蹿进了栖梧院。
安苓伊得意的看向院,下午母亲要安安分分在房中待足半月,待父亲气消了再做打算,可不服!
那么一个软弱的贱人,凭什么要为了被足?
一想到安苓歌今日在安英跟前的模样,安苓伊就恨得牙痒痒:“这个不安分的贱人!”
谁知话音未落,院子里就传出一阵惨呼,接着房间里亮起了灯,就在安苓伊还未反应过来时,碧珠已敲铜盆与肩而过,扬声大喊:“来人啊,快来人啊,抓贼啊!”
安苓伊顿时反应过来,脸一变就想跑,可手腕猛的传来痛楚,回头正对上陆惊羽一双满是怒意的眼。
“妹妹这是要去哪儿啊?”
安苓歌从陆惊羽后款款行出,眉梢眼角都带着嘲讽的笑意。
就知道安苓伊不会甘心,故而早早让惊羽在院子里布置了陷阱,果然抓了个现行。
安苓伊脸顿白,心知自己又被安苓歌算计了,可被抓了现行也没有办法,只能强撑道:“我,我……你这个贱奴,居然敢对我如此无礼?!”
此既无安英,更没有李氏,安苓歌懒得做任何伪装。
沉肃眼眸里迸发出浓烈的恨意:“无礼?安苓伊,你一个庶出小姐几次三番算计我,如此大胆以下犯上,这才是无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