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苓歌心底嘲讽,面上却乖巧的跟着金珠姑姑来到前厅。
安家高门大户,前厅亦是气派非凡,厅前屏风七折,每一面都是苏绣的奔马。
此时屏风前已坐满了人,安苓歌的父亲安英、二姨娘李氏、管家王忠吉、还有安苓伊与一众下人。
而堂中则跪伏着一个着家丁裳的年人,他浑是伤,哪怕是跪伏在地,浑上下也不住的颤抖,可见伤得极重。
安苓歌微微皱眉,记得前世应该是个中年人,怎的这次变了一个年人?
看起来,重生之后,还是有些事会出现偏差。
安苓歌顿时收敛了小瞧李氏与安苓伊的心,乖巧的朝安英盈盈拜倒:“父亲万安,姨娘万安。”
“起来吧。”
安英声线沉肃,不怒自威:“听闻你今晨才醒,子可好些了?”
安英状似关心,可他不等安苓歌回话又继续道:“你姨娘重视你,特地彻查了此事,为你寻到了推你下水的凶手。”
安英袭侯爷之位,又是朝中肱骨之臣,素来对唯唯诺诺没什么存在的安苓歌不重视,如今虽是关切询问,却不待安苓歌回答便继续开口,可见安苓歌在他心中,的确地位不高。
安苓伊见状,立刻得意的道:“姐姐,你瞧着该怎么置这人?居然敢胆大包天以下犯上!”
“这等恶仆,还能如何,杖责三十赶出府去!”二姨娘也拿出当家主母的风范。
安苓歌见这两人如此着急,反而更加沉静下来。
缓缓行到那个年人跟前,看见他眼底悲愤不甘,心中便已了然。
“父亲。”
安苓歌跪在堂前:“恕儿莽撞,儿落水时,未曾见过此人。”
安苓伊顿时跳起来:“姐姐此话何意?难不是说我母亲李代桃僵敷衍你?”
安苓歌却目澄澈的道:“妹妹,我绝无此意,只不过父亲为侯爷,万众瞩目,若是随意置了下人,传出去岂非对父亲有所影响?”
安苓歌说着语调一顿:“更何况,姨娘好心为我彻查此事,若冤枉了人,又岂非污了姨娘的名声?”
安苓歌说毕朝安英和李氏躬道:“还父亲、姨娘体谅儿苦心。”
安英素来爱名如命,如今听安苓歌这么一说,顿时也觉得不能随意置,便看向二姨娘道:“你说是他,有何证据?”
安苓伊立刻道:“父亲,这可是他亲口承认的。”
说毕走到那年人跟前,与安苓歌肩而过时,冷冷道:“安苓歌,我劝你生事,否则吃苦的时候可别后悔。”
闻言,安苓歌更加断定二姨娘还有后招,但是也不是全无准备。
安苓歌抬头,回以冷然一笑。
敬酒不吃吃罚酒!
安苓伊心里恨恨,走到那年人跟前:“你把今日中午和我娘说的话再说一遍。”
那年人被拽得东倒西歪,唯唯诺诺的道:“老,老爷,是我将大小姐推湖中,我昨日见大小姐一个人在花园赏玩,便趁人不备将推落下水。”
安英闻言怒道:“你一个下人,平白无故为何要推歌儿下水?!”
安苓伊闻言一笑,目毒蛇般掠过安苓歌的脊背。
安苓歌,这可是你自己找死的!
“父亲问你话,还不快说!”
安苓伊推搡那年人,他为难的看了安苓歌一眼,猛的道:“小人与大小姐彼此心仪,借书信往来已久,昨日大小姐约我到花园相谈,谁知却说我份卑微,不能与继续。小人一时愤怒,故而才将大小姐……”
二姨娘和安苓伊互相换了一个得意的眼,今日,这安苓歌还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