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苓歌看着桌案上的舆图,心中默默计算着行程。
修长莹白的手指从京城划过山川,落在一才顿住。
按照行军的速度来算,穆君寒应该已到了楚州,再过十天半个月,就真正的到了漠北。
眼下天气也一日热过一日,不知道前世的瘟疫什么时候会发。
下意识叹了口气,碧珠还以为是在想穆君寒,连忙把手里的热茶捧了过去,“小姐,你已看这舆图看了好一会儿了,不如喝杯茶歇一会儿吧。”
碧珠把茶杯递到安苓歌的手里,又道,“还有那个兰欣,已被我们的人给抓了起来,小姐您看要怎么置?”
安苓歌浅浅抿了一口杯中的茶,才想起兰欣还被们的人看守着。
这些日子事太多,一方面计划着和魏姨娘联手,让李姨娘们自讨苦吃,一方面又关注着瘟疫的事,还计算着穆君寒的行程,倒是把兰欣给忘在了一边。
若不是碧珠提起,一时还想不起来置兰欣的事。
“兰欣现在在哪?”安苓歌放下了杯子。
明心见状,便立刻开口,“关在我们院子的柴房里,小姐现在就去见吗?”
安苓歌微微颔首,明心二话不说就跟了上去,“那天我把兰欣敲晕以后,就让人把关在了这里,这几天除了送饭的婆子过来,还没有人来过。”
做事一向谨慎,把兰欣关在这里,也没有人发现。
安苓歌到了柴房前,那婆子本在打盹儿,听见动静连忙站起来,见眼前的人是大小姐,立刻诚惶诚恐地冲着行礼,“大小姐安,不知道您过来柴房是?”
“前几日这里关着的那个犯了错的丫鬟呢?”明心不点明兰欣的份,那婆子也没察觉什么不对,只低着头,恭恭敬敬的,“那丫鬟老老实实在里面待着呢,大小姐若是要进去,老奴这就把门打开。”
碧珠笑嘻嘻挤了过来,“不麻烦张婆子了,您把钥匙给我就行,一会儿我们小姐走了,我再把这钥匙给您送过去。”
张婆子愣愣地站在原地没动,碧珠便悄悄往的手里塞了些东西,“这些银子请张婆子去吃个酒。”
请吃酒?这可万万使不得!
张婆子吃了一惊,仿若被烫到了手一样,就要把那串铜钱往外推去。
“张婆子守着这柴房,也是是个辛苦的活计,碧珠请你吃酒,你收下便是。”安苓歌神温和,丝毫没有因为张婆子刚刚的打盹儿而生气,反倒是温声细语的,要让边的丫鬟请张婆子吃酒。
张婆子沟壑纵横的脸上挤出一抹灿烂的笑,“都说大小姐仁慈宽厚,老奴算是见识到了。”
笑呵呵地把铜钱往怀里塞了塞,才掏出一串钥匙来,“小姐一会儿若是离开了,还请碧珠姑娘跑一趟,把钥匙送回来。”
碧珠嘻嘻笑着应下来,张婆子才慢慢离去。
明心从碧珠的手里接过钥匙,打开了柴房的门。
尽管这时已是初夏,柴房里仍旧冷湿,让人进去就闻到一发霉的湿味儿。
兰欣正躺在地上,听见声音转过头来,待看到明心,不由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子在地上着往后退去,“鬼,鬼,有鬼啊!”
吓得脸惨白,一双眼闭着,本不敢看清楚眼前的况。
安苓歌三两步走到的边,特意压低了声音,在湿的柴房里,听起来有一种鬼魅的缥缈之。
“你害了我.……我要你还命来……”
“不,不是我,不是我,是李姨娘,都是指使我的,你要找去找李姨娘啊!”兰欣的更加惊惧,声音里都是掩饰不住的恐惧颤抖。
碧珠忍不住笑出声来,圆圆的小脸上笑容明如同阳,“小姐,你就别吓了,万一把人吓死了,还得想办法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