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苓歌以前从未和张婉怡有过集,只知道这姑娘子冷僻,不爱与人往,如今被搭话,一时间还有些愣怔。
不过很快就回过神来,勾笑了笑,算不上亲切,却也不失礼貌,“也不是听的认真,只是觉得这故事有趣,就随便听了一会儿。”
张婉怡见这么说,只能按压下心底的好奇。
向来是被当作标准的大家闺秀来培养的,自又被家里疼宠着长大,怎么能想得到安苓歌心底的考量?
不过对这安家大小姐起了好奇,上反倒是没有了那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清,主动和安苓歌说起话来,“方才你还未到的时候,邓夫子让人过来传话,说是明日里学堂会进行考核,连带着招收那些平民学子,都放在明日一块儿办了。”
安苓歌才听到这消息,知道是有意提醒自己,好让自己做好准备,免得明日里慌乱中出了差错。
郑重地冲着张婉怡道了谢,两人一边说话一边往门外走去。
尚书府的马车早就等候在那里,安苓歌便和张婉怡告了别,也不等安苓雪几人,独自坐了马车回府。
安苓伊远远跟在安苓歌的后,见额上坠着水晶流苏,便知道那是用来遮挡伤口的。
可是,这伤口遮挡一时还行,时间久了,那伤疤只会越来越大,越来越深,直到完全毁了那张脸!
这么想着,心出奇的好,往安苓雪的方向看了一眼,便带着安苓梦一同上了马车。
府里几个小姐之间的明争暗斗,像是潜藏在深海中的鱼,虽然看不到,却真真切切存在着。
安苓俊不知道从哪里得到了消息,一下了学堂就来到了栖梧院。
“姐姐,我听下人们说,祖母昨日伤了你?”
他昨日才从皇宫里回来,便住在原先的院子里,因为要忙着收拾院子的关系,到了今天才知道这件事。
一听说安苓歌了伤,安苓俊便匆匆跑了过来,目落在姐姐额头那道疤痕上,眼底有戾气浮现。
“只是祖母震怒之下误伤了我罢了,没有什么大事儿。”安苓歌并不把那伤口放在心上,反倒是上上下下把安苓俊打量了一遍,眼里满是欣喜,“你能从皇宫回来,可是一件大喜事,应当先去拜见祖母和父亲才对。”
他昨日是跟着九皇子到了京都学堂的,回来的时候便直接回了原先住的院子,本没有去拜见老夫人和安王爷。
安苓俊清瘦的面容上闪过一丝厌烦,“父亲本都不担心我的死活,我何必去他眼前晃悠?至于祖母,那就更陌生了,只怕祖母都不晓得我长得什么样吧。”
当年他小小年纪就要被送去皇宫,心里多么无助多么害怕,也曾哭求着父亲,不要把他送到皇宫去。
可安英只听了李氏的话,便毫不犹豫地把他送到了皇宫,任由他被九皇子欺辱,也从未看过他一次。
这样冷无的父亲,他为什么还要去拜见?
安苓歌听的心疼,俊哥儿如今怨恨父亲怨恨祖母,还不是因为在皇宫里了苦,觉得自己被最亲的家人抛弃了?
手着安苓俊的头顶,温声劝导他,“不管如何,父亲和祖母始终是我们的长辈,你回来了便该去拜见,这是不能丢的礼仪。况且,这府里还有李氏在虎视眈眈,不得你蛮横无理不知礼数,好让在父亲的面前说你的不是。难道你忍心让自己被李氏设计吗?”
当然不行。
安苓俊神冷了下来,他在皇宫里这么多年,心智早就比同龄人,自然看的明白,那宜妃是为了结李贵妃,才暗暗指使九皇子欺辱自己,这最后的最后,还不是李氏的意思?
“可你的伤.……”若是留下了伤疤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