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点头,侧眸看他一下,转去教室。
但就在这一刻,我输了一场。
许多同学看着,我把苗苗“欺负到哭了”,然后还无动于衷,和殷总抛眼、说话。
人心,结结实实的,都到了苗苗边,将围裹起来,仇视我。
觉到无数犀利的眼,仿佛将我活刮了,我觉得很可笑。
哭的,我走我的,有什么相干?
难道做错了事……还不肯诚心道歉,仅仅用一句假话,还用苦计,就想过关?
有些无语。
在人流后面,我走的比较慢。
脑子里不停的想着,苗苗到底了什么样的委屈?
但问题是,不论到了什么,那都是咎由自取。
我需要同吗,还是我更需要理解?
呵,理解,这玩意儿,太TMD扯淡。
人有几回理解谁了?
还不都是照着自己丰富的想象,觉得谁谁非常可怜,值得同,于是乎,就与站到一条战线。
顺带的,将造悲惨遭遇的我,打地狱。
现在的形,估计他们在心里已踩了我N脚,口水满天飞了。
我略微皱下眉头,到自己教室,到自己位置。
下课的时候,我去上厕所,廖亮在我前面排队。
我.……
呵,真是有趣。曾大致上还算朋友的两个人,似乎也曾共患难过,没想到,竟到如斯地步。
现在的我们,该如何面对,或者背对?苗苗呢?
站在廖亮背后,按理说,我该先打个招呼。
别的姑且不论,至最近对我还算不错,客气、礼貌。
那么现在,站在我前面,没理由让再回过头来和我先打招呼的理儿。
但问题是,我为什么要和打招呼?
以前我也不曾这么做过,难道现在要因为一些狗的事改一下?
当然,如果再考虑到我不理苗苗以及带来的影响,如果我主动了,会不会又招来新一的攻击,以为我献讨好?
我觉得很有这种可能,所以,思量再三,我没开口。
从厕所出来,我们几乎落到最后。
不知何故、主观还是客观,廖亮几乎和我并排走着。
我们,都没说话,默剧,在继续。
“前几天我爸同事帮我妈在制药厂找了个工作,正式工,保洁员,工资还可以,还有三金。”
廖亮突然压低声音,平静的口气中,有微微的叹息,和,平静。
“嗯。”
我机械的应了一声,不知道,什么意思。
我不知道廖亮说这句话什么意思,也不知道自己的“嗯”,又是什么意思。
廖亮脚下快了几步,走了。
但显然比之前轻快了好多。
我脚下慢了几步,有意无意的想着,什么意思?
想不明白,唯一能确认的,就是没有恶意,似乎,还有淡淡的.……释然。
苗苗返校这天的下午,天就开始了,一场春雨,毫无预期的下下来。
春天到了,春雨贵如油,绵绵下个不停,稍不留意,就能把人淋湿。
这种雨,细碎到无声。万千雨丝,落到地上,打不起一点儿灰尘;
落到伞上,击不出一点而声音;飘到水中,溅不起一点儿涟漪。
细碎丝,绵为水,轻轻的,渗每个角落,无声。
一下就是几日,无声的春雨,滋润大地,万复苏。柳芽微吐、桃花待开。潭里的水,也活起来,上面漂浮的那层薄薄的冰,化了.……
昨夜殷亦桀的话,让我惊讶万分。
推开窗,细雨飘进来,打湿我的脸。
实在没想到,看着小小弱弱的苗苗,竟然藏着那么深的心机;那样一场锋,肯定稳赢。真的是好手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