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殷亦桀边的警惕本来就有限,现在被他喂饱,我实在很难继续想他还有什么企图。
虽然则个样子的酒会,如果没什么企图,实在有些奇怪。
“可人,坐了一天飞机,不累吗?”妈妈小心的站在我边,低声的提醒。
“嗯?”我低了下头,不知道算不算打盹儿。
茫然的睁开眼,看着妈妈,我竟然有些迟钝。
舒服的海风,熏得人醉,舒服的臂弯,软软的靠着;我想,我大概不是累了,而是醉了。
“早些歇着,米饭说也不做啥,就在这里玩;就这么大地方,明天再玩呗。”
妈继续提醒,仿佛我才三岁,要大人带着去睡觉。
我三岁的时候,没带过,但依旧是我妈妈。
我笑,说:“妈,你带我去睡。”
想了一下,我拉着妈的胳膊,靠腰上,说,“我的床好大,妈晚上跟我睡,你就当补偿我一下吧,好不好?”
殷亦桀上僵了一下,妈愣了一下,我清醒了一点。
不过我记忆里妈似乎是没带我睡过觉,也没抱我的部分。
我想,海,是妈妈;而我的妈妈就在边,我当然要好好抱抱,是我妈。
殷亦桀将我往妈妈怀里推了一下,说:“妈,那你就辛苦一点,陪可儿休息吧。”
妈愣愣的应了一声,似乎还是不大确定。
毕竟,现在还时常有人议论我的作风问题;原因之一就是我妈作风有问题。
我们都不是聋子,都能听见;我行得正坐得端,但妈妈未必。
不堪的往事,只有自己最懂。
哪怕我不计较,也会难,我们都是凡人,难免会有些俗,难免会在乎世俗的标准和口水,虽然不必要。
我现在能做的,就是告诉妈妈,未必有多高尚、多纯洁、多高人一等因此生出我这样出类拔萃的儿——有人这么恭维妈妈的,妈从来都不觉得。
我也不觉得,我只是想让妈妈知道,我是的儿,从生下我的那一天,就了无可更改的事实。
给过我或多或的母爱,我会给我能给的孝顺,我们是母,很多东西,已不是三言两语与高深的理论能诠释。
米饭凑过来笑道:“姐,你床‘那么’大,咱三个人睡吧?我一个人,怪孤单的。”
妈笑,搂着说:“早些将你嫁出去,就不会一个人孤单了。”
米饭说的其实是实话,这个私生,以前的日子未必多好。
而现在,依旧是私生,是活在我影下的我同父异母妹妹。
家族需要,不能出去工作;给我工作,我们是姐妹,而只能做我书。
我相信,心里必定有不平衡:因为,我们都是俗人。
能做到现在这样,我相信,已很努力了。
我说:“你睡最外面,不论谁蹬被子,都头一个把你蹬下去。”
殷亦桀激动了,忙搂着我说:
“妈,可儿睡觉偶尔会做恶梦,不是醒不来难,就是蹬了被子一汗,回头着凉,妈要辛苦多留心一点。”
妈右手搂着我,点头,说:“我会看着的。”
殷亦桀说:“睡前给喝杯牛,睡的安稳。牛舒服准备的有,稍微热一下给可儿喝。”
我脑门冒细汗,这个天儿,正舒服,他给我喝牛还带热的?我怎么不……没注意过。
周围众人笑,舒服已安静的过来,准备和妈做现场演示……米饭拉着我走,撇:“你意思我姐很弱智,还是想表示你很爱我姐?这三年你不在也没见我姐失眠多梦睡不着活不了,真是。妈,姐,咱走,甭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