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儿……你怎么样,可儿……我什么都给你,我什么都不要了,行吗?你不要头痛……”
殷亦桀要过来,但没到我跟前,大概谈天健挡住他了,我不清楚。
我头痛,痛的我什么都不想听,什么都不想见,什么都不想触,什么都不要……痛!眼泪不停的流,不控制的流……我知道这其中一定有什么关系;但我没办法,我不清楚,不知道怎么办。
头好痛,我着,着一个宽厚的膛里……我是被按在这里的;但我不喜欢这里,又不知道该怎么办……我的头更痛!痛的我找不到依靠,和逃避的方向。
我忽然有些理解人家为什么要哭,因为真的很痛;痛到没有任何希,希能舒缓,希能解脱,希……不,什么都没有。
我没有希,我没有过去,我没有理想……但我为什么要痛?
但是痛,从来就不我控制,想痛,就痛了。
殷亦桀冷酷的气息在一旁,冻的我头更痛。谈天健的搂着我,压的我头痛。
我说:“你走,你们都走,我一个人……”
我只要一个人,就够了。
我的世界,从来就只有我一个人。
他们都会关心我,他们都疼我,但布莱恩和殷亦桀见了就打架,布莱恩不停的替我担心;殷亦桀不停的保护我,他不停的制造问题然后挡在我后等着我出事了头一个冲出来保护我,或许还有撕心裂肺。
这一切,我都,不要了。
被人抱着,我什么都不要,不要想,不要动,不要……布莱恩冲进来,看着我们,大吼:“老板,可人,你们有事没?”
我听在耳朵里,我知道是车祸的事儿他很奇怪的知道了,但我不要想,也不管,有没有事,都这样;能有什么事?
我宁愿,就这样,一个人,在自己的世界呆着,谁都别试图进来。
醒来的时候,我在医院。
医院,很干净,也有点像家。
我大概到哪里都这样,很多人,围着我,不错的环境,不错的条件。
医院,除了白床单和医生护士这些标志,并没有刺鼻的药水味儿,或者来往的病人。
我忽然想起,似乎另有一个医院,我在外面墙下蹲着,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扭头,外面是晴朗的天空,一碧如洗。
白云几缕,不朵,不团;就是几缕,犹如轻纱,飘着。
没有天总会下雨,也没有天总是晴,沙漠里可能会,我们这不会。
一会儿雨一会儿晴,在所难免。
风雨不关晴,不用牵强附会。
“Karen,好些了吗?”谈天健放下段,小心的问我。
我知道不是睡了一觉再醒来,而是头痛晕过去后又醒来。
避开所有人的视线,垂着眼皮,我慢慢的想了想,觉了一下,嗯了一声,大概算好些了。
大家关心我,我总要回答的,这是人,虽然我不懂。
我不懂的是为什么会有这么古怪的,但我知道这就是人,我要讲。
屋里还有好多人,明显的松了一口气,唏嘘声此起彼伏。
我的病,大概了所有人的困扰,我一头痛他们就难过,我好了他们就开心,他们很关心我。
布莱恩站在床尾,看着我;殷亦桀站在旁边,看着我,都充满期待。
米饭爸爸他们都在,一个个眼睛通红,像哭过又像一夜未睡。
又一夜了,我记得晕过去前是夜里。
恍惚的,我还记得殷亦桀说的话,他将他哥哥看的比我重,我不能和死者抢大小……我没有。
我不要想他的哥哥,也不要想他的妈妈,我……闭上眼,努力的什么都不想,不想,或许会好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