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家在放鞭炮。
“轰……啦啦啦.……”
这是烟花。
四点多了,大年初一,这里的习俗,要点炮迎新。
旧时大家都要在家里放炮,颇有些驱煞的意味。现在城里的房子,屋子里自然是不能放了。
于是,院子里,到都是。
早起的人们,抢头注似的赶起来放炮。
有些人家守岁,看着二三点之后就放。
有的人被别人家吵醒,也爬起来放,放完接着睡,有意思。
中间稀疏了二个小时的炮声,渐渐又集响亮起来,也许,天快亮了。
新的一年,就在门外。
外面间或还有烟花绽放,哄然炸响的声音,是新年第一天的礼乐。
这,就是我新年的第一节课。
我和殷亦桀都累了,头挨着头,闭着眼睛,躺在一起休息。
温软的,靠着、、、
我,心里有种酸甜的滋味儿。
说不清楚,不过能靠在他怀里,觉,比较可靠。
睁开眼睛,看看他,上的红艳终于浅了,白里红,看着也人。
但是明显病态的觉,已消失殆尽。
艰难的转动手腕,我发现手,疼得很。
不过,在隆隆的炮声中,黎明,即将来临,漫长的夜,就快到头了。
“辛苦了……”殷亦桀轻轻捋着我头发,深邃的眸子,着浓浓的.……
他的眸子我不能多看,他的温或者凝视,都让我难以承。
不过闹了这一夜,头发凌乱的像个疯子。
服,也被他拉拔的有些凌乱。
刚才的一切,不过是旧年的碎梦。当我们家鞭炮响起的时候,一切旧的污秽和肮脏都将被赶跑。
然后,我……似乎该回家了。
这里,终究还是没有给我家的觉,我有些,不喜欢。
殷亦桀靠在那里没动,这样更好。
我们之间的距离,我们之间的分寸.……
一切,离开一些好。
我赶跳下床,匆忙间下错方向,没找到鞋子。
抬头看一下,殷亦桀依旧靠在那里,安静的看着我,没有动。
我迟疑了一下,沿着地毯转过来,穿好自己的鞋子,然后问他:“觉,好些了吗?要不要请医生?”
殷亦桀淡淡的摇头,眸子特别清凉,手,我,想了好久,还是把手给他。
就这样握着。
彼此之间无声的看着、、、
他的眼睛里有一种东西,
殷亦桀拉着我的手,凑到边亲了一口,嗓子几乎哑了,沉声道:“谢谢可儿,我好多了。但暂时还不能请医生。回头,等事过去,要请他来一下。刚才的事.……如果让你难堪,我很抱歉.……”
难堪?抱歉?
我的手还在他手心,被他轻轻的抚着,有丝丝清凉的觉,是他轻轻在吹。
我知道室温很高,无论如何也不会凉,可理智和觉是两回事,我现在就是有这种觉,怎么办?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去难堪,或者他该如何抱歉,能让我好过一些。
我不知道是不是该原谅,或者说理解。
我不觉得那有什么用。
发生的已发生,没发生的就是没发生,仅此而已。
我只能说,现在,我还是完璧,那么那些事,就让它过去吧。
看着殷亦桀,他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那么小心,随时都怕伤到我。
我,摇摇头,应道:“又过了一年,我十六岁了,可以行使一定的权利。不过,我想回家,如果可以的话。”
殷亦桀的眸子里,闪动着新年第一天的第一道曙,点点头,轻的道:“等事过去,咱们就尽快回去。可儿不喜欢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