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愣了一下,毫不知觉的往边上挪了挪,将刚才因凑过去扶起来产生的过近距离拉开。
妈妈眼皮跳了一下,显然觉到了,不由得愣了一下,却不动声的拍拍我的手,点头道:
“以前没好好照顾你,你一点都不记恨妈妈,还这么照顾妈妈,我知足了。你爸现在还好,谈家四爷说了,在牢里也打点好不让你爸吃一点亏。看着你现在好了,妈总算放心了。”
好吧,话是这么说的,好就好,“形势一片大好”,点点头,我没话说了。
扭头,看到殷亦桀不知何时找了个盘子慢慢将桃子削小块,拿叉子叉着,估计是闲极无聊打发时间呢。
我接过盘子放妈妈床头柜上,给个叉子。
既然没手术又行动利索,不用我喂吧,我这样迟疑一下。
妈妈接过去吃了一片,道:
“这位是……殷吧。”
我点头,相信妈妈的眼肯定能认出来,殷亦桀吵着要来也一定不会想瞒着的。
不过妈妈的口气,怎么让我听着有点儿渗,难道是因为我坐在空调出风口?有可能。
殷亦桀手了我的头,很寻常的动作,却有点儿干的像是宣示我的头归他所有的觉。
我很恼他:有必要表现的这么明显像是请示我妈批准我的婚姻大事吗?我的婚姻大事也不归我妈管。
不过为了避免打骂俏的嫌疑,我只能干着。
不料去……有点儿悉自然到极致的觉,这种事就是做不可控了,汗,希我妈别想多了。
不过注定我要失了,妈妈看着殷亦桀,看看我,眼神在我们上溜来溜去,还真有点儿丈母娘看婿越看越有趣的意思。
不过很可惜,我看到了无聊,或许就是我一直担心的问题。
妈妈的眼里,有种我似曾相识的觉,或许,是爸爸眼里出现过。
“布莱恩也来了。”
我介绍一下,顺便打断妈妈眼里的星星。
“哦,恩……多谢你了。”
妈妈脸上忽然堆满笑,完全是老妈子见到自家爷的觉。
不过这不能怪,我不怪。
因为布莱恩正是……那个曾奴役的老大家的爷。
“阿姨客气。可人一直忙着很多事,我干脆没告诉。这回手术需要家属签字,我觉得还是可人来比较合适,而且事也差不多了。”
布莱恩摆出后生晚辈小外甥的态度,竟然很恭敬。
不过他一向自认妈妈是他的救命恩人,这也没什么。
不过,手术需要我签字,我怎么不知道?让我签字做什么?是担心手术会有问题别人不愿负责吗?还是说要我预先做好心理准备?一路上怎么也没人告诉我?不便发作,但我确实觉得比较气恼,为什么他们总是做好一切然后我完善手续即可?又让我签字,想起来就心有余悸。
殷亦桀似乎发现了什么,搂着我腰拉着我后退,在他边坐下。
房间两张床,另一张床估计是给照顾病人的人留的。
坐在床沿,妈妈视线已扫过来,让我觉如坐针毡,拜托妈妈能不能别这样?殷亦桀也能不能安神点儿,生怕全天下人不知道我们恩爱如漆似胶是吗?一举一动都不忘传达他的意思,哪怕相对温和一些。
妈妈显然比我老练得多,转回去看着布莱恩,说:
“没什么,当初我离家出走丢下可人,其实我应该没脸再见了。可人能原谅我,已很满意了,真的很高兴。”
呃,这句话听着还,比较让人动容。
不过……注定我的高兴不会太久,殷亦桀发话了,说:
“可儿一向孝顺,如果不是事实所迫,一定早就来了。那天听到您生病,着急的发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