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
呃,毫无预期的,丝毫不用做任何准备的,听起来自己得还比较顺口。
好吧,那就这样吧,说到底是我妈妈,不论从形而上的角度做那么多辩证的解释,一声妈妈理所应当。
我这样迟疑一会儿,妈妈睁开眼睛,眼角的周围愈发的多,尝尝的睫,没有以前弄假睫的时候妖艳,但很好看。
唉,我觉得其实我妈先天条件不错的,实在搞不懂当年总将自己搞得人不人鬼不鬼,真的。
或许有一个词相对客观些:赚个钱都不容易。
“妈妈,休息好了吗?”我不知道哪里信手拈来的废话,胡乱凑数。
“恩……可人,你来了。”
妈妈眼睛聚焦在我脸上,颇像我刚才看一样的打量我。
准确的来说除了法庭上我看见一眼未必认出我之外,理论上已有六年以上没见我了,除了可能不大的做妈的在某个角落默默盯着我之外。
十五二十,历了大十八变这个年龄,变化应该大,既然妈妈想看,我让看着。
忽然,我在妈妈的眼里似乎发现了某种被定义为“母爱”或者“骨之”的东西。
妈妈出手——果然穿的是无袖T恤,底下就不用考虑了,妈妈犹豫一下,才终于握着我的手。
“妈……”我了一声,不知道该说什么,呃,无话找话或者打破沉寂不是我的强项;相反,我更擅长忍耐和不说话,对着妈妈,我就想这么一声,多的就没有了。
呃……好像这样有点儿将气氛搞得蛮诡异的味道,仿佛我们在演绎什么母深?可能吗?我很怀疑。
妈妈拍拍我的手,似乎和我意见相同,半天说了一句:
“长大啦,就好。以后再也不用担心。”
鼻子忽然酸了一下,这句话很客观,也跟白开水一样没营养;不过,妈妈说出来,还是……努力的眨一下眼睛,我说:
“你也累了,找个地方去休息吧,做点儿爱做的事。爸爸大概也要不了几年就出来了,你们一块,安安静静的过个小日子,我觉得好。”
本来想说退休和养老二个词的,临到边还是被我换了。
呃,不得不说,跟着玉壶冰他们混得久了,这种小字眼还是稍稍懂得一些,觉相对中一些。
妈妈点了点头,挣扎一下,我小心扶着坐起来,呃,虽然有些笨手笨脚,注意力也一直放在薄被子上,免得走;但总算妈妈还没手术,体还行,行动蛮利索。
妈妈笑了笑,两个酒窝虽然满是皱纹,但甜的幸福还是很明显,哪怕笑的很浅很别扭。
呃,是啊,别扭,我们都觉到一些别扭。
这个词儿真是太好了,很传神。
我虽然知道按理应该在这里,也确实来了,但就是觉得别扭;妈妈大概觉得儿在边应该高兴,毕竟多年未见了,但对我们的过去还没全忘记,于是,就剩下别扭。
妈妈眼睛忽然扫到我边,或者扫过一屋子的人,都说干那一行的天跟人打道,眼睛最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