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活着的你,活蹦乱跳,爷爷也会喜欢的,是吗?爷爷也会高兴的,是吗?因为你小啊,不懂事却如此可爱……”
他的声音停下来,似顺了一口气。然后我想,他一定点燃了一烟。
“儿子,金屋子银屋子,还得些时候。不过,爸爸宁愿给你一个有爸爸妈妈的家,而不是让你一个躲在清冷的水晶宫。儿子……爸爸有空了就会回来看你的。”
闭上眼睛,我想象着淡淡烟雾里那个男人的脸和眼睛。
“你如果想爸爸了,就去找爸爸,爸爸回来陪你。想妈妈了,也去找,妈妈可爱你了……但是,不许吓着妈妈。妈妈睡得不踏实,总做噩梦。妈妈为了你,吃了不苦,妈妈本来就吃了不苦,爸爸都知道……儿子……乖乖的留在家里,等妈妈回来。”
我很想哭,很想很想很想哭。
想替他哭,替宝宝哭,替我们这一家子大声放肆地哭出来。
好痛苦,好痛苦啊!
为什么这一切,要我们三个来承!
“等妈妈回来之后,爸爸再和妈妈一块儿将你送到爷爷那里,在那里安静的等着爸爸妈妈来陪你,好不好?爸爸现在还不能送你去,现在送你去你会没有妈妈,爷爷一定不肯接妈妈。”
他说这些话的时候,是极度理智,还是快要崩溃了!
那一时,我心疼的无以复加!
“等以后,你乖乖的在这里等着,等爸爸把事都解决了,再和妈妈一块送你去。你是爸爸的心肝,是妈妈的骨,不能分开的,是吗?儿子,你说,妈妈还会不会回来?你会怪爸爸吗?没有妈妈,你还肯不肯理爸爸?儿子……”
这是,设立灵位的那天,殷亦桀语无次,颠来倒去的念叨,哽咽不声。
他后悔了,他,好想我回来。
他,竟然要等我回来与他一块送走宝宝,他一口一个儿子,他还要等我一块……
他的声音痛苦却一直很轻,就象他对我一样,霸道却又极度温!
他总是能把二种极度矛盾的东西很好的融合在一起,形完全殷氏的风格,让我深深的铭心刻骨。
“儿子,爸爸要走了,爸爸要出去干活,还要去照顾妈妈。不论那仇报还是不报,但爸爸有件大事要做。属于爸爸的东西一定要拿回来,欠妈妈的也要给准备好。儿子,你说爸爸能不能把那个饭桶骗到,嗯?儿子,你说爸爸厉害还是饭桶厉害?等爸爸再从他手里抠出几亿来,给你留着娶媳妇,怎么样?”
这样的语言,他,痛苦的近乎发疯了吧!
“不知道妈妈会不会喜欢?儿子,你能不能告诉爸爸,妈妈最喜欢什么?人家儿子都两头热络,爸爸将来也指你了啊,妈妈不理爸爸了,最近绪也不大稳定,爸爸好担心……”
听到他软的调子说着对我的担心,我的眼泪掉得更加历害了。
在我觉得自己痛苦的要死的时候,其实他,一定比我更痛苦百倍吧。
因为,我只是照顾我自己,就觉得千难万难。
而他,不仅要照顾自己照顾宝宝照顾企业,还要照顾着我。
他的心,一定碎裂片了吧。
“儿子,你说,爸爸虽然不想真正伤害妈妈,而且都做了准备,但是妈妈能不能理解爸爸呢?如果妈妈真的被疯了,不行……不能是真的,爸爸不说了。爸爸一定想办法,不能让妈妈到那个地步,要不然你不用来砍爸爸和爸爸断绝父子关系,爸爸自己就该跳了。”
“恩,爸爸这就去想办法,不管怎么样,一定要让妈妈好好的,你小子也……在天有灵,多保佑保佑妈妈吧,多陪陪,保佑平平安安。等爸爸压倒饭桶,让爷爷也都接妈妈,就尽快把妈妈接回来,咱们一家团聚,好不好?爸爸说话算话。你一个人在家要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