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忽然明白了什么,又糊涂了。
这个世界的疯狂程度,已超出我的想象。
也许,正如图伊然所说,就算他爱我,他能爱上我,又如何?
他,还有家人?!
看着,我,无神。
图伊然似乎如释重负,终于让我知道了,接口道:
“十二年前,殷氏一夜间死了好多人,最后只剩下殷亦桀一个,我听你爸爸说好像还有人活着,但是面的好像只有殷亦桀一个。你爸爸当时就在现场。我听说,你爸爸自己供了杀人,但是致命伤和你爸爸手中的刀不符,所以这案子,查来查去,直到你爸爸潜逃出狱……”
一道闪电划过脑子,惊雷劈过,亮得刺眼,我,仿佛看到了什么,我已猜到了什么,却抓不住。
闭上眼,努力的想那一闪而过的,好像,是我爸爸被利用了,然后……
后面又是什么,我怎么抓不住?
殷亦桀的家人?不是。
殷亦桀,孝顺的要命?不是。
不是不是不是……
想不起来,我想不起来刚才想到了什么,那么重要的东西,啊!
“你也别难过了。怀孕又怎样,反正现在没有了。将来不想这途……”
图伊然话说半截,又咽了下去,有些怜悯的看着我,低声道,
“你怎么进来的?这恐怕……以后想不这途都难了。啊,说回来了。今儿找你,就是想告诉你一声,凡事小心点儿,这里很……”
这里很乱?我知道。
牢里可是坏人集中的地方,怎么可能不乱是吧?不过进来了就更可能上道,我就……图伊然的话戛然而止,桀桀反应比我快:
“汪汪……”
我听懂了,这是警告。
桀桀的声,含义丰富。
真要咬人的时候,就不了。
外围,一丈多高的铁丝网外,武警叔叔无动于衷。
他们,只管大事,这类风吹草动,太过寻常,无视。
顺着桀桀的眼神过去,场上走过来十来个人,一个个……
说实话,最近一直被男人追,还真没遇到一帮流氓。
这气势,不知道男人见了什么觉,反正,我很难接。
虽然都是蓝囚服,但走路姿势那个横啊,脸上表那个冲啊,生生和别的犯人区别开来。
俗话说,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对方开过来这么大阵势,嘛意思?
我还没反应过来,图伊然很狗的凑过去,道:
“春姐,丫头小,不懂事……”
春姐?我看倒果然一脸春,个头不算高,一米六出头,但很壮实。
这只能说明一个问题,在这里吃得很好,远非八个人二个菜能养出来的壮实,很有问题。
不过,这又与我何干?
我既不招惹别人也不是好欺负的,眉微挑,站起来,我准备带着桀桀回去。
道不同不相为谋,又何须多费口舌?口舌之争,我没兴趣。
“哟,妆可人。”
看来春姐倒很想和我谋一谋,四个字,念得字正腔圆,一邪气冲天而出。
看来不能善了了,我停下脚步,挑眉,看。
恩,逃就这么大地方我逃哪去?
与其日后天天对上逃,我不如干了,恩,干了!
打定主意,桀桀一个后蹲,已做好准备。
“小丫头,还冲。听说,你功夫不错?一个人,打得过五六个?”
春姐双手抱,对上我眼睛,愈发来了兴趣。
那口气很像大人在训小孩,居高临下的不行。
我没吭声,打架我没练过,一对十我也不觉得我这水平能搞定。
既然对方是来找事儿的,那就等机会干一架了,输赢,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