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白芍过来。”
殷亦桀扭头,对舒服说。
舒服眉头轻皱,道:
“他是外科……”
殷亦桀忽然浑冷得出奇,冷喝道:
“让他过来!有一点事我跟你们算账,一个都跑不了!”
我静静的看着,他生气了,很生气,为什么?是我错了吗?他在迁怒?
“爷,电话。”
舒服刚掏出电话,又递给殷亦桀。
殷亦桀角扯了一下,口不停的起伏,抓着我的手在发抖,犹如一只大气球正在充气,随时都有充的可能。
我的心,开始往下沉,闭上眼,我……
“可儿一个人没人照顾,难道让人说我们无无义?怎么说还要我教?”
殷亦桀控制了声音,但没压住火气,浓浓的硝烟味儿,呛鼻,沉闷。
我,有些想笑。
难道他是因为我一个人吗?
不,我说:
“我还有宝宝……”
殷亦桀转过头,看着我,好久好久,沉声嘶哑着嗓子道:
“不会有事的,我已让人准备了,一定能保住宝宝。不要担心。不会的……”
握着我的手,他的指尖冰凉,颤抖的厉害。
他,到底在想什么,到底怎么了?
宝宝,真的有事儿了?
不会的,肯定不会:
“宝宝刚才可高兴了,第一次,踢我,第一次……”
我说不下去了。
我不傻,跟前几个人也不傻。
不过,既然殷亦桀说能保住,或许,就能够。
闭上眼,一只大手过来,抚上我的眼,轻轻的划过。
可是,我的心,为何这么痛,这么空?
宝宝,今儿早上我才知道他踢我,他长大了。
见到爸爸,他高兴的手舞足蹈,我的宝宝……
“别多想,不会有事的。照顾好自己,别的都先别管。”
他的声音,着急,凌乱。
说出来的时候就没有多可信度,也不怎么可靠。
好难啊,从心底到四肢百骸,难啊!
头疼,肚子疼,疼……
我已疼忘了,钻心的疼!
“给我保住孩子!”
那冷酷的声音,在和谁嚣?
“滚!很满意吗?不过还是个孩子?你们满意了?”
他在骂谁?
谁是孩子?
我不是,我已长大了。
他说的一定不是我。
他从来不会和我说这么厉害的话。
“失过多,胎位也不正……”
一个人,声音那么生冷,一点都没有。
“我只问能不能保住,胎位不正剖腹产可以吗?”
谁,谁要将我五个月大的宝宝剖腹产?
“希很小,我们建议,最好是将大人治疗好,确保以后生育不影响,否则……”
是谁,是谁说得如此轻描淡写,我只要一个宝宝就够了,还要以后做什么?
我不知道自己在哪里,头又晕了,困倦,眼皮不听使唤的合上,这个世界,一片黑暗。
不得到,不会担心失去。
不拥有,不会心放手。
春末好时,万生长,事端频添。
这是个暗的角落,没有阳,没有春风,没有温度。
宝宝高兴的开小手,朝我指指黑暗中一个放心,咕噜咕噜:爸爸来了,宝宝要去接爸爸。
宝宝路都走不稳,跌跌撞撞就高兴的跑过去,我不放心,立刻追上去。
眼看,我已追到宝宝后,忽然好像踩了角一样,或者左脚踩了右脚裤,
“嘭!”
摔倒了,压倒了宝宝……
“宝宝,别哭宝宝,是妈妈不好,是妈妈不小心,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