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好……”
您好,舒服失忆了?
换电话了?戴面了?
我的电话号码他不知道?我不这样以为。
我的电话是他给我的,平时他管家的时候,对账目电话什么都记得很清楚,我不觉的,在正常可预见的况下,他会忘了我的电话号码,然后丢给我一句
“您好。”
电话里,一片嘈杂声,没有进到我耳朵,我周围,被“您好”设立了一道屏障,隔离。
“还是我来吧。我找人帮忙,这一次一定将他找出来。”
殷亦桀声音平平,没那么冷,但也没温度,是平,一种近乎没的平。
“找几年了一点消息都没有,还你来。监护期一过,你准备怎么办?你到底有没有将你爸爸放在心上?啊?”
一个极为陌生的人的声音,清清冷冷的,微微含着些怒,似有些恨铁不钢味道。
从这电话里传来了一声半响的,也判断不出什么,我只能竖着耳朵,听!
“不是已给玉了嘛。两相撇开,也不算亏。”
殷亦桀竟然,竟然,有那么的一点儿讨好的意思?还是低头奉承?未见其境,不敢妄自断言。
“哦,好了,多谢记挂。”
舒服淡淡的声音响在耳畔。
安静的,又觉是莫名其妙的。
他似乎明白了我的意思,似乎又保持着无形的距离,我们,似乎比电话两端还要遥远。
我,哦……好了,我点点头,好了就好,好了就好……大家都好着,那就好。
“那丫头你怎么玩我都不管。我只管你爸爸的事,十年了……”
那个人,似乎和我有仇。
“知道了。今儿过年……”
殷亦桀声音低了下去。
或许也不是,是舒服走远了吧,他大概不便在殷亦桀说事儿的时候接私人电话。
“恩,暂时在家忙点事儿,改天再登门致谢……给你拜个早年……”
舒服说完,挂了电话。
我,自始自终,未发一言。
看着电话,默。
舒服,知道是我,他一定知道,否则不会装得这么悉。
舒服,知道我的意思,否则不会如此隐晦的告诉我,今儿,是别指等他们了。
舒服,知道我听见了殷亦桀的话,顺水推舟,让我多听了几句,应该是这个样子的。
要不然,我本停不了这么久。
殷亦桀,什么意思?
他爸爸,他的爸爸……出什么事了?
我一无所知。
我对自己的爸爸知道也不多,管人家爸爸做什么。
那个人是谁?殷亦桀为什么要哪个态度对?殷亦桀,从来都是冷冷的,就算面对四那个级数的妖孽的时候也不假辞,对一向骄纵的范彡彡也没有好言语;除了百般哄我以外,有的,就是对电话里这个人如此的……
这是个猜猜猜的世界,我,不是一个热心的猜客。
我只知道,今日,我将一个人过。
我独自过了一天,等于一人过了一年。
我的世界,只有我一个人。
殷亦桀的世界,将我“给了”玉壶冰,我,不过他一件旧服,一件高价卖出的旧服。
恩,很划得来。
我听着不怎么像。
不知道他要找谁,怎么和我扯到一块了。
不过,我不管。
我是个卑微的人,尚不能肯定,是否能很好的自立,比的,都统统靠边站。
自立,是一件很重大的问题。
活着,闲了,才能去关心那些不打粮食的事儿。
放下电话,我想,我的意思已达到,我没有啰嗦,没有讨人嫌,我长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