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我实在是太年轻,世事太复杂。
轻易的许诺,或者发誓,理与不理,都没什么意义。
外间有轻微的响动,似谁在打呼。
我犹豫一下,还是不出去打搅他们了。
与殷亦桀独一室,也不是第一次。
我,还是到沙发上坐坐吧。
如果能等到他醒来,自然是好事,如果他不醒,我也强过在他苦苦等待、胡乱猜疑。
不管怎么说,现在,如果我多心了,立刻就能站起来去听听他的心跳。这样,我多安心一点。
室也有沙发一条,我的本子在那里放着。
不过夜深了,我,不想再玩。将屋里的灯关掉几盏,只剩下角落一盏台灯,晕黄的灯,犹如困而未睡的眼睛,朦胧的看着我,似催我快睡。
因为,如果我睡了,它也就可以睡了。
呵,台灯也催我,还是嫌我打搅了它的休息?
谁知道。我不过那么点小小的心愿,如果真的打搅了谁,对不起,我说声抱歉。
我闭上眼,它也就睡了。
靠在沙发上,我有些倦意,却睡不着。
我想思考,却没思路。
实在不知道,我和殷亦桀,究竟算什么。
刚才那么想他,我,是不是……?
不可能,我怎么可能。
他是大人,懂得那么多。
我还是个半大人,对世事颇为懵懂。
如果有那么一点点儿好,我觉得,可能是他太妖孽,而且对我太好了。
应该是这样的吧。抿着,我实在想不到别的可能。
爱,如果若冉桦那般,我宁愿不去触。
是啊,我宁愿就这样。殷亦桀不想理我,可也未和我划清界限,我们还是常一桌吃饭一屋同住前后相跟。
我能闻到他上淡淡的好闻的香味。
这种二步的距离,似更好一些。
唉,如果他能好好对我,抱抱,或者亲亲.……
不过,从理论上,甚至道义上,我似乎,更应该想想我的母亲。
不论怎么说,母亲将我生下来,给了我生命,从生命本的角度,我是否该激?
无论如何将我从一尺长带到十五岁,让我有机会饱尝生活的酸甜苦辣,我是否该激?
呵,不知道,我这个人,有些没人。
我不知道。父母抛弃我,想方设法我尽快赚钱……
这个时候想这些,似乎没什么用。
我,是不是该想想。
母亲的突然逃走今天又让我撞见,二次,是不是,也是一个“谋”?
唉,谋,这简直就是个谋的世界!
我头晕,想不了。
大人的世界,谋的世界,我,还是,睡吧。
殷亦桀的呼吸很平缓,在寂静的夜,那么让人安心。
这里的医院,竟然有着这样一个安静的角落,
在这个角落,有着我这样一个安静的多余,那就,睡吧。
眼皮已不太听话,准备收工了。
我,是个历苦难,还对休息要求较高的人。
歪着沙发上睡觉,我不是第一次,不过,人福久了,再回到这个样子,就有些难以适应。
我裹好服,将空调的温度调高。
看看殷亦桀,他还在沉睡,或者昏迷。
我,继续到沙发的角落,继续我自找的苦修式睡眠。
“爷,你觉怎么样?”
我睡着了,有人在说梦话。
这个人真有意思,连说梦话都那么安静,好像我家的舒服总管。
“恩,还好。人呢,怎么说?”
这个人,说话声音弱弱的.……
好奇怪,我睡觉,别人说梦话,还能对答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