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曰长生不长生,君王子再殇亡;
荣儿问天其何罪,为何四子皆连殇?
三月,初春已悄然来到,可惜却带不来一丝的温暖,荣儿跪于宝华殿的佛堂中,面苍白,眼泪已挂满了脸庞,而上在不停地发抖,荣儿咬牙关,闭着,两眼一眨不眨地盯着佛祖,心中不断地问着:“佛祖请告诉我,我究竟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待我!”
小青和苏雅还有敬芝陪在的旁,轻叹着气,眼眶通红,也不停地抹着眼中的泪水。
早晨从寿康宫传来了消息,皇子长生同他的哥哥承瑞一样,未能逃脱这夺命的恶疾,于清晨殇亡,再有三个多月,长生就要两岁了,可是……他却永远离开了这个世界。
荣儿在得知消息后当时便昏了过去,皇上并没有来,只是下旨不许荣贵人去看皇子,务府会办皇子后事,让荣贵人节哀。荣儿醒来,知道自己去不了寿康宫便来到了这佛堂,一直跪于这里,已是一个时辰了。
“荣儿!”敬芝担心地说道,“起来吧,你才生了胤祉,子还很没全养好,老这样跪着会不了的。”
荣儿轻轻摇头,仍盯着堂上的佛像,宝华殿佛堂所供奉的是释迦牟尼、观音菩萨和阿弥陀佛,这三尊佛像皆眼睛微闭面呈祥和,荣儿轻声喃道:“荣儿到底哪里错了,可否告诉我,我是真的不知道,我从未对别人生过坏的心眼,也从未有过任何的念,为何要这样对待我的孩子?还是我上辈子生了罪孽,若是那样也该我自己来还,为何要这样对待我的一个又一个孩子。”荣儿喃着,绪渐渐失控,声音也越来越高。
敬芝忙走上前拥住荣儿,“荣儿,冷静,冷静一下好吗?”
“不!”荣儿突然站起大声地喊道,“老天太不公了,为什么要这样待我,不公,太不公了。”荣儿看着佛祖突然心中升起了一些忿恨,“若佛祖不能保佑良善,那他们又有何用?”
“荣儿!”敬芝听荣儿这么说,忙双手合十看向佛祖低头说道:“佛祖勿怪,荣儿刚失了孩子,母心悲痛,冒犯了佛祖还请佛祖多多见谅,不要怪罪。”王敬芝说完话,又看向荣儿,旁边小青和苏雅早已搀扶住了由于久跪双发软的荣儿。
“荣儿,不要这样,冷静一些,这不怪你,这是皇子们的命,可千万不要得罪佛祖啊!”荣儿任凭眼泪在面颊流淌,心中的悲痛重重地袭击着,皇上呢,为什么皇没有来见我?为什么皇上没有出现?荣儿心中在切切地问着。
乾清宫中,玄烨满脸的呆滞坐于桌案前,从昨晚开始长生的病就开始恶化,整晚整晚,他都陪在长生的边,同托娅一起照顾着长生,他亲眼看着皇子的生命一点点离他而去,他的心碎了,当清晨长生死在他的面前时,他竟然有了要崩溃的觉,虽然他已历过数次丧子之痛,可是这个孩子他特意命名为“长生”,唯一的愿便是让他能长大人,他自己都觉无法接这个事实,他还不到二岁啊!玄烨都不知道自己是怎样离开的寿康宫,他躲回了乾清宫,将长生的后事于了务府打理,他不敢去见荣儿,也不想见任何人。
“皇上!您看是不是用午膳?您不用膳伤了可怎么办?”顾问行小心地问着。
玄烨木讷地摇摇头,“顾问行,拿些酒来吧。”
“皇上,您要喝酒?”顾问行是知道的,皇上一向不喜欢喝酒,他常说的便是酒会乱。
玄烨点点头,“让你拿就拿来。”他觉自己很痛苦,他不能让自己清醒,想着皇子的早夭,更想着他无法去面对荣儿的悲痛,所以他想选择逃避,哪怕只是一小会儿都好。
酒很快端了上来,立于一旁随侍的灵翘儿忙殷勤地上前为玄烨到好了酒,玄烨将酒杯托起,他想起了当年承瑞早夭时的景,他曾也曾想借酒消愁,酒后他宠幸了董思舒,可他还是不得不去面对荣儿,面对这个事,其实自打那次之后,他便意识到,想要借酒消愁实在是件愚蠢的事,因为喝酒什么都改变不了,想着这些,玄烨重重地放下了酒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