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随后翻了几份文件后，从中取出了一张A4写着红字体的纸，“这上面都是近些年鼎盛在其他项目里合作的利润指标，你可以拿去借鉴。”
“好的，律师！”年轻的小律师接过文件，向冰轻微的鞠了一躬，才转走了出去。
房门轻轻掩上，办公室里还剩下了两个人，毕恭毕敬的杵在办公桌前。
冰轻吁出一口气来，目扫了们两人一眼，才低头开始继续看后面的文件，钢笔不时的在上面留下一星半点痕迹，寂静的空气里只剩下了指腹挲的沙沙声。
随着的目往下浏览，柳眉间蹙起的褶皱也就越深，手中的笔尖停留在某一行，冰顿了顿。
“嗯，这份合同从表面看并没有太大的问题，但仔细看瑕疵颇多，譬如金额，税率，违约金这些，字迹比较浅，似有改动痕迹。”
略肯定的话。
“律师，这么说，您也觉得这个文件很有可能是假的？？”材稍纤瘦一点，个子高一点留着长发的人出声问道。
冰合上文件，默认的点头，“不排除这个可能，我会把这份文件的真实再鉴定一下，不过中途需要走董事局的程序，也就意味着你必须先拿给上头去签字认可一下。”
“签字？律师……可是……你也不是不知道最近沈总不在，我……去哪儿找他啊？？”
张芯同越说声音越小，为难的和侧的另外一个律师对视了一眼，又求助似的向冰。
全然没留意到，当提及‘沈总’二字时，冰刚挪到鼠标上的手指轻轻一颤，卷翘的睫覆下一扇形眼睑，遮掩住眸底的波动。
“就是啊，我最近找乔雅问了好几次，说也不太清楚沈总的行踪……”另外一个高律师也附和了两声。
“咳！那个……”轻咳两声打断这两个人的对话，冰手指从鼠标上撤离，扶了扶额。
等冷静下来后拉开屉，从中出一个文件夹丢过去。
“你们两个去把这份文件看一下吧，关于合同纰的事，我来理。”人的口气冷静又淡定。
张芯同两眼一亮，拘谨不再，“律师，您说的是真的？？？”
“嗯。”冰抿应声，睨了一眼，旋即低头，游离的目竟一时不知要去看哪一行的字，纷纷错错的扰乱着的心绪。
深吸了口气，屏着呼吸，转着手中的圆珠笔指了指门口，“记得出去把门带上。”
“真的啊？您这是同意了？”张芯同夸张的张了‘o’型。
“……”
“走吧！”
直到高律师向挤眉弄眼了一阵，才恍然的用纤细五指捂上了，生怕会吵到正低头理文件的冰，推搡着跟在高律师的后，悄然无息的离开。
室，只剩下了笔尖每每落下的‘沙沙’声。
过了很久，连这点声响也消匿不见，埋首于厚重文件中的人终于抬起偏苍白的脸，蹙着眉用力的了太阳。
……
跟着下班的人流一路穿过办公区，冰挎着包，冰凉的双手一直握拳状垂在侧，左手的是张已褶皱泛黄的卡片，而右手则是手机。
这张卡片上龙飞舞的数字虽于冰而言早已是烂于心，可在这长达七年的漫漫长夜里，却无时无刻不会翻出它，一遍又一遍的挲着上面的字迹。
的神思游走在七年前坐在江城机场候机的那幕，手指却已不听使唤的拨出了电话——
“嘟……”
“嘟……”
此时此刻，偌大空旷的游泳池中，男人健硕的手臂划开水面，猛地扎水中，理分明的后背曲弧形翻腾前进，溅起大片的水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