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屋是两个面对面的大通铺,火炕,空气里弥漫着一烧炕的味道,不是很难闻,冰没睡过火炕,有些好奇,按道理现在已是初夏了,江城和龙蟠已有人开始穿短袖,套个薄外套就能出门的天气,不知道为什么,这里却冷得很,从刚来这儿的时候就觉到了。
冰上穿的是一件针织薄,下面是简单的牛仔裤,套了一件薄开衫,进屋之间有段路程是一直瑟瑟发抖的。
“我给你们拿干净巾。”妮子打开柜子一边翻找一边说话,“我这儿也没什么人来,这里人,以后你们要是住在这儿的话,还能常来跟我说说话。”
冰思考着妮子话里的意思,有些疑。
这是要让和顾晓珺长期待在这儿的意思么?沈时谦知道们被带到这儿来了么?
或者说是妮子自己理解错了?
“那是你的孩子?”冰想要套话,所以看着对面床上睡着的孩子随口问了一句。
妮子点点头,“嗯,大宝现在三岁了,会说很多话,明天等他醒了让他唱歌给你听,他唱歌可好听了。”
提到大宝唱歌的时候,妮子的双眼都在放。
冰了自己的小腹,有些惆怅。
在这样的环境长大的孩子,以后的人生,大概已定型了。
妮子看到冰微微隆起的小腹,笑了笑,“你这有四五个月了吧?知道是男孩还是孩么?”
冰摇摇头,这个没查过,虽说有一定的手段是可以查到的。
妮子拿了干净巾给顾晓珺和冰洗了脸之后就催着两个人上床休息。
“我们这里到了晚上家里都要早点熄灯,男人们出去干活,人在家要安分守己。”妮子的声音在暗夜中响起,莫名的温和。
冰觉得妮子大概就是那种出嫁从夫的人,顺着那个男人,温顺的让人惊讶,而且脑子里面的固有观念就是跟着丈夫的人生就是好的,有丈夫的生活就很好,似乎也没想过孩子长大以后怎么办。
“你丈夫是做什么的?”冰犹豫着问了一句。
不太清楚在这儿能不能问这种问题,所以才有些犹豫。
“跑跑运输。”妮子漫不心地应了一声,这语气仿佛就坚信自己丈夫是跑跑运输的一样。
冰有些哑然,是真的觉得自己丈夫是在跑跑运输,还是说自己催眠自己的?
“我男人说你丈夫是黑狐,我见过的,很高很帅不爱说话。”妮子发出一声轻笑,“这样的男人可不容易被抓住哦。”
黑狐?
冰皱了皱眉,什么黑狐?代号么?
但是听着妮子这个形容又跟沈时谦是很贴近的,应该是他没错吧。
“你见过他?我好久没见了。”冰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表出自己的遗憾。
“见过的,上次大宝生日,我男人请大家伙吃饭,黑狐来了,喝了两杯酒就走了,我男人在这儿这么久,还没人敢这么对他呢,那天有点不太高兴,不过我还是觉得你男人厉害的,我听说他枪法很准,黑豹很喜欢他。”
这左一句我男人,右一句你男人的,听得冰觉总是怪怪的。
“你丈夫什么名字啊。”
“他啊,”妮子又笑了笑,“大家都他麻哥,比他大些的他麻小。”
冰暗暗记住了这个名字,回想了一下今天的事,总觉得哪儿哪儿都着一子诡异。
一旁的顾晓珺已于一种浅度睡眠状态了,闭着眼睛但是一双耳朵一直听着周围的声音,只要有风吹草动,立马就能醒过来。
冰则是满脑子的浆糊,自己想了半天想不明白之后也就睡了。
不管怎么样,今晚应该是安全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