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心里知道，老刘肯定不会。
老刘的四肢早在一年前就查出有中风的倾向，平时很容易颤抖，喝了酒之后更加颤抖的明显，东西都拿不起来，怎么有这个力气？
可是这个案子，已让沈时谦这么麻烦了，还要继续么？
“姐，你是不是有什么难啊？”顾嘉禾的语气缓了缓，低声问道。
冰皱了皱眉，拎着包站起来，“嘉禾，我再考虑考虑。”
看着冰的背影，顾嘉禾的目有些复杂。
出了鼎盛之后，冰心里面有些烦躁，手机震动起来，是余秋丽打来的电话。
余秋丽已很久没联系了，之前说好的出来之后把信给的也一直没联系上，看新闻里面似乎是说余秋丽最新一期的杂志销量又破了销售记录。
看来是眼睛恢复的不错。
冰把信封给余秋丽。
余秋丽看了一眼信封上面的封，抬起眼皮瞄了冰一眼，“你没看过吧？”
“我看了。”冰眨了眨眼睛。
对余秋丽这种人，你不管说什么，自己心里早有一套想法，其实本不在乎你说什么。
果然，余秋丽白了冰一眼，“你觉得我会信么？就你那清高样，会做这种事？”
“虽然我没看，我也能猜到里面写了什么。”
余秋丽并不搭理冰，当着冰的面拆开了，“你要是依然觉得他有多爱我的话，那你就错了，他对我，不过是不甘心。”
冰不置可否，安静的喝着咖啡。
“蹬蹬”信封里面掉出来一颗扣子，暗黑的金属扣掉落在木质桌面上，弹了几下，然后停在余秋丽的咖啡杯旁边。
冰看着那扣子觉得有几分眼。
余秋丽愣了愣，捡起了桌上的扣子，看了好一会儿之后似乎有些难以置信。
展开书信，冰这边可以过看到一排排清秀的字迹。
顾千帆的钢笔字写的很漂亮，他们那会儿要是出版报都是顾千帆执笔。
余秋丽看着看着脸就变了，最开始是眼眶泛红，最后渐渐蓄满了泪水，豆大的泪水掉在桌面上，是抑制不住的伤痛。
冰有些诧异。
按道理，顾千帆已走了，应该没有什么比起他的离世更能让余秋丽悲痛的，只是一封信而已，余秋丽反而比刚知道消息的时候看着更真诚地难着。
“你说你知道信里面写了什么是么？”余秋丽忽然红着眼眶看着冰，哽咽着问道。
冰迟疑着点点头，“他跟我说过，他会带着对你的祝福永远保佑你。”
那应该是那些还没有来得及说出口的告白吧。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余秋丽摊开手掌，那一枚扣子躺在有些红的掌心。
“你认识这枚扣子么？”
余秋丽掌心的那枚扣子已有些掉漆了，几乎看不出原本的泽，隐约能看出一个校徽的图案。
“这个图案？”冰迟疑着不敢回答，心里的答案对来说有些难以置信。
“你看出来了是吧？”余秋丽忽然笑起来，笑的很凄凉，“是你高中毕业典礼上校服外套上的第二颗扣子。”
冰愣了愣，看着那枚扣子，说不出话来。
这枚扣子？是的校服上的？
余秋丽把信颤抖着递给冰，“你早知道他要说这些是么？”
冰顺着余秋丽的目看去，信上开口第一行。
“对不起，秋丽。”
不是告白信，是致歉信。
“………我对你的大多是于愧疚，我当初对你的伤害很多，我知道无法弥补，但是无法强求，这双眼睛权当是我还你的，但我真的不爱你，谢你这么多年来对我家里的照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