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锋站起，从地上捡起自己的钥匙圈，眼神坦的好像自己就是蹲下来捡了个钥匙而已的样子。
陆彦走近，看到柜子上的要是完好无损，眼神中的戒备渐渐消失。
“是么，什么合同，我看看。”
程锋点点头，迅速走到办公桌前，拿起其中一份合同，翻到做了记号的一页。
“在这里，按照现在我们对合同的履行况来看，两个月之后对方可以要求我们支付一百五十万的赔偿金，但是如果现在先把那块没用的地脱手转卖的话，这笔费用完全可以省下来。”
陆彦盯着合同看了一会儿，“还真是。”
他眼神中闪着亮，“程律师，你还真是个人才啊，小张，过来，这事儿就给你去办了。”
程锋低着头，神淡淡的，目有意无意地在柜子上扫过去。
深夜，江城外科医院。
沈时谦坐在冰的病床前，手指攥着冰的手，从背影看很高大，可是他的神却有几分颓然，双眼暗淡，锁着眉头，目一直在病床上躺着一动也不动的人上，一刻也不肯转移。
就像是在看着什么稀世珍宝一样，充满了怜惜。
冰的额头了重伤，头上包着厚厚一层纱布，闭的双眼上，卷翘的睫微微地颤动，仿佛只是睡着了一样。
就在闻墨跟许哲两个人走后，医生过来给冰做了检查，告诉沈时谦，如果明天早上之前，冰醒不过来的话，可能以后都不会醒过来了。
活了三十多年，从来都是镇定的他，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猛地踉跄了一步，后背狠狠撞在了医院的墙上，整个人显现出一种颓然的神来。
“明天早上醒来的几率有多大？”
“百分之二十五。”
这个概率不高，甚至可以说很低。
公司电话打了无数个过来，沈时谦统统都没有接，他坐在冰的旁陪了一整晚。
冰的脸有些苍白，致的五看着比任何时候都要安分守己，仿佛不到周围的一切了一样，这让沈时谦心中十分恐惧。
他攥了冰的手，把自己伤的温度传到的手心。
“，过段时间就是你的生日了。”
冰仿佛是陷了巨大的黑暗里面一样，迷迷糊糊中仿佛听得到在自己周围的一片黑暗外面有人在的名字，一声声的呼唤，温细腻，这声音很悉。
站在巨大的黑暗中央，怎么也没办法驱散眼前的浓雾，远的人影仿佛是在朝着走来，也朝着出了手，可是怎么也看不清那个人的脸，也想不起来这声音是在哪儿听过的。
“，你让我陪你做的事还有很多没有做。”
沈时谦握着冰的手，不断地说话，把这些年大大小小的事几乎都说了一遍，提到过一起长大的十几年，也提到了分别的七年。
东方渐渐出鱼肚白，天亮了。
沈时谦的声音在病房里面一声声回，嗓音低沉细腻，仿佛是人在耳边的低喃一样。
医生跟护士的脚步声渐渐走进了，推开房门的声音。
“沈先生，我们需要给小姐做检查。”
“到时间了么？”沈时谦回过头问了一句。
医生点点头，“小姐一整晚都没有苏醒的迹象，再苏醒的几率不大了。”
“多？”
医生微微一愣，反应了一会儿之后缓缓吐出一个冰冷的数字，
“百分之零点五。”
沈时谦死死地盯着病床上的人，似乎是不甘心，他微微俯在冰的耳边问道，“，别睡了，起床了。”
床上的人无动于衷，一点反应都没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