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咬咬牙,翻坐起来,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客房。
随着冰走时关上门的声音,客房里面只剩下雨声和沈时谦暴怒的息声。
他盯着手里的戒指看了一眼,眼神一凛,猛地扬起手。
一道银在雨夜里面划过,是一道完的弧线,转瞬即逝。
就像是他们的爱。
冰失魂落魄地回到房间,径直走进了洗手间。
面对着镜子里面的自己,上的白睡凌乱不堪,拉下了肩膀,两块乌青的痕迹,有些发紫了,沈时谦下手是真的狠。
冰眼眶很红,对着镜子吸了吸鼻子,回国以后很流眼泪,现在也只是红着眼眶,哭不出来。
床上是下午的时候翻出来的妈妈的日记本。
碎花的封皮,泛黄的纸张,带着油墨的香气,字迹娟秀,是母亲的亲笔。
日记本没有锁起来,就很自然地放在苏如诉平时写文章的桌子上,冰一进门转了一圈就看到了。
沈时谦应该是没有翻过,恐怕只是让佣人简单打扫了一下房间而已,桌子都没,日记本上面落了一层灰。
泛黄的纸张上面是冰再悉不过的字迹。
这一本是从冰刚跟沈时谦结婚的时候开始记录的。
“今天天气尤其的好,如我跟老所愿,嫁给了时谦,时谦这孩子,哪儿都好,就是有一点,太惯着了,什么事都纵容着,我们都不担心欺负,倒是担心时谦被欺负了,小两口出去度月了,又为了去哪儿度月的事吵了架,其实就是一个人在无理取闹,这个脾气啊,也该管管了。”
“周末是家庭出游的首选日子,青城山上的桃花开了,一家子到山上游玩,非要给时谦戴花,时谦有些不太乐意,俩人闹别扭了,老倒是不着急,拉着我一路爬山,把他们小两口丢在了后面。”
“.…”
苏如诉的日记仿佛是电影胶片一样,帮冰把那些尘封已久的记忆全都打开释放出来,拂去了灰尘,重新在脑子里面过了一遍。
以前跟沈时谦这么恩爱过,几乎都忘了。
可是翻到最后半年的时候,苏如诉笔下的世界就开始崩塌起来。
“老最近很烦心,我劝他宽心一些,钱总是赚不完的,体要,可是公司一脸好几个项目都除了问题,老说这是有人在暗中作祟,但是想来想去也不知道是谁,明天带着去山里烧香,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开始相信这些鬼神之说了。”
“看着老一天天的掉头发,我心里也着急,可是完全帮不上忙,好在时谦工作能力很强,帮老解决了不事,合作商那边又开始出问题了,希今年过年前这些事能好一些。”
“.…”
似乎从这里开始,冰翻页的时候手指头几乎都抬不起来,十分沉重。
隐隐觉得后面会有一直寻找的真相,恐怕不是想要看到的真相。
“老最近头上的白头发又多了,我尽量放下协会的事在家陪着他,他的心态让我很担心,他却告诉我他现在只希儿过得好,别的什么都不指了,等这段时间过去的话,就一起出国定居。”
“协会有事要我出差一趟,想来想去,在家里也帮不上忙,不如去找找协会的人,看看能不能有什么法子,老徐倒是愿意帮忙的,最近家里公司的这个项目,他刚好之前有一批材料可以暂时出给我们…….”
“出差回来了,事不像我想的这么简单。”
看到这句话的时候,冰心里一沉,接下来这个名字让整个人的脸都变了,他几乎不愿意去相信,这是自己母亲的亲笔写下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