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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痛苦中的希望

祁阳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无声放下杯子,掀开封面认真读下去。

随着他目由上而下的移动,严肃绷的面上逐渐焕发出难以置信的惊喜,一扫之前山雨来的压抑沉郁,似乎不好好克制的话,都要忍不住兴奋的不能自已了。

薄薄几张纸很快就被翻到了底,看到最后一截的祁阳突兀一怔,那种喜不自胜的神凝在脸上,随即缓缓淡了下去。

在这一刻,他终于明白为什么这本诊断书宁愿放在这里落灰,都没有给他看过了。

以他哥哥的体状况而言,一个功率达到百分之七十的治疗手术,可以说是极大的突破进展了。

做,必须要做。

想到这些年来,祁明不得不以椅度日的痛苦不便,祁明心如火烧。祁明的天资远远胜于他,如果不是从小体不好,他的才华和就绝非泛泛。

命运已苛待他哥太多了。

祁明拿起那张诊断书,目钉在二十万的高额费用上。

这是他现在无论如何也拿不出的巨款,房子早已抵给银行贷款给祁明做了上次的手术,原来还指找一个稳定工作来支撑生活,没想到陶陌他……

一想到陶陌,祁阳的神便骤然一冷。转瞬,他眼底飞快划过一抹若有所思的芒。

爷,爷?”

赵叔敲了敲虚掩的门,里面没有动静。

这倒让他为难了,上下有别,他不该这样逾规。但跟随了陶家两代当家,上早就远超主雇,犹豫再三,他到底放心不下,“爷,我进来了。”

赵叔又等了片刻,直到里面依然悄无声息,这才推门而,一眼看到正坐在床边的青年。

他逆着,定定的坐在那,上只是随意披着衬衫,低着头,看不清此刻表,只是专注的看着他自己摊开的掌心。

赵叔哑口无声,目带了几分难以想象的震惊。

整个房间凌乱的不像样子。

被子皱皱的半垂在地上,枕头、西服、领带、鞋袜扔的到都是,觉脚下踩了什么东西,赵叔连忙移了一步,低头一看,地上赫然是一颗被扯崩的衬扣子。

昨晚,祁先生似乎是被留宿在……

“……爷。”

赵叔隐约猜到了什么,声音里带了些许无奈何。

而坐在那的人似乎充耳不闻。

只是低着头,一昧的看着他的手掌。

反复的握,松开,就好像在挽留什么东西,又像是想要去抓住什么一样,虽然一切是空。

赵叔很难想象他家爷会有如此几乎无措的一面。

在他印象中,哪怕十五岁开始接手家族企业,面容稚爷做事却已有乃父雷厉风行的铁腕风范。

更别提后来兼顾着宁城集团,又一手创造了自己的西浦酒业,他一路看着这位小爷如何一步步走到风显赫的顶峰,从阳奉违的各路打压,到里里外外莫敢不服的尊敬,从殚竭虑的扳倒敌人,到不动声的碾灭对手。

稚气青涩都被磨砺的干干净净,他口中的小爷变爷,一位新的陶家当家了,顾盼之间虎视狼顾,宛如一头搏击苍穹的雄鹰,始终都有目标,有方向,有无穷的力和毅力在一步步的向前走。

但赵叔却没想过,那么骄傲,那么坚韧,那么无所不能的爷……竟也会有迷失的时候。

一种沉默笼罩在这片狼藉的空间。

赵叔等了很久,才听到雕塑一般静坐的陶陌和他说了一句话。

这也是他见着这位从小到大以来,唯一一次说这样的话。

“怎么办……”他的爷语气沉沉,低喃的几乎空茫,“我好像……要失去他了。”

爷。”赵叔看的揪心,没有顾及自己一向说多做的原则,苦口婆心劝道:“我不懂太多道理,但您接手陶家,接手宁城,创办西浦,十几年的风风雨雨,这么多事都过来了,这么多路都走过了,还有什么坎是您过不去的?还有什么事是可以难的倒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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